就多一分威脅。你打算怎麼做,詹姆?”
我們的威脅來自於黑魚,並非艾德慕。“交給我處理吧。李勒爵士,伊林爵士,請隨我來,我要造訪北岸的絞架。”
騰石河比紅叉河深,也更為洶湧,最近的渡口在上游數里格處。詹姆等人趕到時,渡船剛載瓦德·河文與艾德溫·佛雷過去,等待期間,詹姆將計劃和盤托出。昕完之後,伊林爵士朝河裡吐了口唾沫。
三人剛踏上北岸,一名醉醺醺的營妓便衝到壯豬面前,提出用嘴巴滿足他。“去,去滿足我的朋友吧。”李勒爵士邊說邊把女人推給伊林爵士。妓女笑著去吻派恩的嘴巴,看到他的眼神之後,立時嚇得退開。
營火之間佈滿褐色爛泥和馬糞,它們被馬蹄人腳踩得稀爛。盾牌上、旗幟上,到處是佛雷家族灰底藍色的雙塔紋章,其間夾雜著效忠於河渡口領主的小諸侯:恩佛德家族的蒼鷺、海伊家族的草叉、查爾頓伯爵的三叢槲寄生。弒君者駕臨引起了騷動,一個提籃子買豬崽的老婦人張口結舌地望著他,一位有些面熟的騎士單膝跪下,兩名正在撒尿計程車兵同時回頭,結果尿在了彼此身上。“詹姆爵士。”有人叫喚,但他沒回頭,只管大步向前走。周圍這些臉,很多是他在囈語森林想幹掉的敵人,當時佛雷家族還在羅柏·史塔克的冰原狼旗下作戰。他的金手越來越沉。
萊曼·佛雷的長方形營帳無疑是營地中最大的帳篷,塊塊方形灰帆布縫在一起,看起來就像塊石頭,而兩個尖頂代表孿河城的雙塔。很明顯,萊曼爵士沒有不舒服,他正享受呢,帳內飄出女人醉酒後的嬉笑,還有木豎琴彈奏與歌手演唱。我待會再來收拾你,爵士,詹姆心想。
瓦德·河文站在自己樸素的帳篷前,跟兩個軍官交談,他盾牌上的雙塔紋章是藍底灰色,並有紅色斜紋。他看見詹姆,便皺起眉頭,目光中是冰冷的懷疑。這傢伙比佛雷家的其他壞蛋都要可怕。
絞架平臺離地十尺,由兩名長矛兵專職守衛。“未經萊曼爵士允許,您不能上去。”其中一個告訴詹姆。
“我當然能上去,”詹姆用一根指頭碰碰劍柄,“問題只在於,我要不要跨過你們的屍體上去?”
兩名長矛兵站開了。
絞架下,奔流城的主人呆呆地望著麻繩。他雙腳黑黑的,全是泥巴,只穿了短褲,身上徒利家的紅藍絲衣沾滿汙垢。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弒君者?”看到伊林爵士,他眼睛瞪大,“好,好,長劍比繩子乾脆,來吧,派恩。”
“伊林爵士,”詹姆說,“你聽到徒利大人的話了。快去吧。”
啞巴騎士雙手舉劍。這柄巨劍雖是普通鋼鐵,卻又長又沉,鋒利無比,伊林爵士夜夜打磨。艾德慕乾裂的嘴唇發出無聲的唸誦,他閉上了眼睛。這一擊派恩用上全力……
“不!停下,不!”艾德溫·佛雷氣喘吁吁地趕來。已然遲了。“我父親馬上就到,馬上就到,詹姆,你不能……”
“你該稱我為‘大人’,佛雷,”詹姆冷冷地道,“而且‘不’這種話別對我說。”
萊曼爵士果真立馬現身,沉重地踏上絞架臺階,身邊是一位稻草色頭髮,和他醉得一樣厲害的妓女。妓女的裙服是前扣式,但肚臍以上都沒扣,兩隻大乳房跳將出來,堅挺的棕色大乳頭晃來晃去。她頭上歪歪斜斜地戴著一頂刻有符文的青銅王冠,若干小黑劍挺立其中。看見詹姆,女人嬉笑道,“七層地獄,這位大人是誰?”
“我是御林鐵衛的隊長,”詹姆帶著冰冷的禮數說,“你又是誰呢,夫人?”
“夫人?我不是夫人,我是王后!”
“這話要給我老姐聽見就好了。”
“萊曼大人親手為我加冕的,”女人搖了搖肥屁股,“我是妓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