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災的面前,人力終究還是太過渺小了。
&ldo;院正大人,那邊又發現了一個人感染了天花。&rdo;
&ldo;走,過去瞧瞧。&rdo;院正急匆匆的跟著他往一邊走去。白欣悅轉身進了院子,小院裡雜草叢生,地上遍佈輕抬。
丫鬟們都沉默著作著手裡的活計,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麻木,屋子外面新起了幾個灶臺用來熬藥,好幾個丫鬟一同在哪裡手裡,不時的添些柴火。
她走過,只有一兩個人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立馬低下頭,再沒有動作。白欣悅推開門,木門&ldo;吱呀&rdo;一聲響了,塵土飛揚,屋子裡年久失修,屋頂上還有一些殘破的瓦礫。
一個青衫夫人躺在不遠處的粗布小床上,瘦骨嶙峋,面色蠟黃,頭髮就好像是乾枯的雜草胡亂的纏繞在一起。衣襟上都是黃黃的液體。
看來服侍她用藥的那些下人也不是特別用心,竟然簡單的梳洗都沒有。
白欣悅打量過後,垂眸在她的身上簡單的檢查起來,隨手拿過一個雞毛撣子,輕輕的挑開了她的一些衣服。
半響之後,白欣悅靜靜的站在床邊,她一直都懷疑是不是大夫人身上佩戴了什麼藥石或者能夠抑制天花發作的東西,可找了一番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麼她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白欣悅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不遠處的水盆上面有些碎瓷器,上面還有些淡淡的紅色。想必是那個丫鬟不小心打破了碗,然後劃傷了手指……
手指,血……
白欣悅慢慢的將視線放在了杜月茹的身上,穿過那些破破爛爛的一副似乎都能夠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裡不停流動的血液!
她之前好像是聽谷雪衣說過,有些貴族子弟從一出身便被用各種奇珍異草養護著,泡藥浴,吃藥丸,以保證日後不被一些毒藥所侵害。
這種人叫做藥人,她們的血十分的珍貴,可以解百毒。難不成大夫人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活到現在?她的血液和別人的不同?白欣悅覺得她的這個猜想有些天馬行空,但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了,眼看著半刻鐘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白欣悅掏出一個小瓷瓶,取了一根又尖又細的簪子出來,四處看了看。
她要是在很明顯的地方取血一定會被人發現,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來。視線掃來掃去,白欣悅最終選定了一個地方……胸!
她相信除了白城沒有一個敢扒了杜月茹的衣服發現這個傷口,話是這麼說,取血的時候白欣悅還是毫不含糊,一直取夠了小半瓶才點了止血的穴道,又用雞毛撣子替杜月茹整理好了衣服。
&ldo;可找到什麼了?&rdo;見她出來,院正迎上去有些熱枕的問道。
&ldo;讓您失望了,什麼都沒有發現。&rdo;白欣悅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十分歉疚的說道。
院正有些失望,但還是慈愛的笑了笑,&ldo;我們這些老傢伙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突破口,要是被你這個小丫頭輕鬆找到了,那以後我們還怎麼混?&rdo;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白欣悅還是能夠看到他的失望。
心中有些歉意,那個猜想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絕對不會說出去,杜月茹這次的天花來的太過莫名其妙甚至沒有一點徵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卻也說不上來。
&ldo;好了,快去吧,不要在這裡久留。&rdo;院正和藹的說道。
白欣悅點了點頭,走到院門口褪去了那些用具,又用白醋淨了手,做完了一切之後才踏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