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瓊輕嘆一聲,再次朝鏡面一抹:“這便是你出生時的整個過程。”
此時,鏡面上正顯示著十六年前商都豪邑中,那個漫天紫靈櫻花飄落的夜晚,從花落人間,直到發生在凌府西廂別院內的一切。
隨著畫面的切換,櫻瓊無奈的解釋著。
“你的人血與人肉,是櫻淚結合天魂衍生出來的,你這副身軀一半是人,另一半是櫻花和淚,屬人的部分由天魂支配,其他部分均由櫻花與淚支配,你這種身軀一旦失去處子之身,天魂便自然盡散,櫻花之眼也會隱於人前,你體內將只剩下櫻花與淚水,日後,每當你落淚一次,體內的淚水便會流失,你的壽命也會隨之縮短,直到,‘血淚乾,櫻花如雨散’。”
半響後,櫻瓊見瓈兒遲遲不作聲,木訥的小臉魂不附體。
她微微低頭側目,仰望瓈兒,問:“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喂!你說話啊!…喂!”
片刻寂靜中,突然不知從哪個方位,漸漸盪開一句屬於瓈兒獨特的思維產物。
“…孃親…是我害死的?…”
第一卷 【天魂胎光】 第14章 狂妄對持自負
天宮一日,人間一年,故,天宮一柱香,人間已三日。
就在櫻瓊闡述瓈兒身世之時,蕭府像出了滔天大事一般,所有家丁均被蕭老爺派往四面八方,前去尋找獨子蕭玄,而蕭老夫人則站在東廂一間寢室裡,來回踱步,望著香床上一名來路不明的藍紗女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自秦管事救下這名突然暈倒在蕭府西廂一堵瓦牆旁的女子後,蕭玄便用獨家解毒藥劑,已將此女體內的慾海墜兒香B了出來,但不知何故,已經過了三天,女子虛汗淋淋、高燒不退,始終躺在床榻裡昏迷不醒。
最讓蕭老爺與蕭老夫人奇怪而擔憂的是,蕭家獨苗蕭玄蕭大公子,打從救起藍紗女子的第二天清晨一早,便像一條發瘋的野狗,在整個蕭府內狂奔發飆,嚇得蕭府上上下下雞犬升天,而造成這位素來絕情冷靜的蕭大少大動干戈的原因,竟只是三天前帶回來的一名叫瓈兒的山野姑娘失蹤了。
更讓蕭府中人意外的是,當時,蕭少爺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居然放下之前鐵令如山的公務,一個人揹著刀跑出蕭府,至今未歸。
蕭老爺與蕭老夫人見小兒對那叫瓈兒的姑娘如此上心,一面為其感到寬慰,畢竟他們一直憂心這自幼無情無意的孩子,今後要如何成家散子。
可另一面又不免為其感到不安,只因蕭玄的工作性質全府無人知曉,就連親生父母蕭老爺與蕭老夫人都從他嘴裡套不出半個字,但蕭玄每月的俸祿卻非常豐厚,足可以使父母后半輩子華衣錦食。
不知為什麼,蕭老爺總是擔心兒子那神秘的、賴以生存的生計,會與正常人過的平凡生活有衝突。
紅日當頭,眼下臨近金秋滿月斷尾、初冬追宮復甦之節氣,家家戶戶張燈結綵,街巷市集鑼鼓震天,好不熱鬧。
蕭玄一身藍錦盤龍衫上灰塵點點,輕皮長靴發出被泥水浸透的吱吱聲,藍綢提花馬褲左側,寶刀寒光爍爍,似有嗜血之兆。
他手拎一袋香噴噴的豬肉菜包,急走在豪都東城與南城交界處,心頭焦急萬分:他雖不知瓈兒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但行李與包裹還在,證明她尚未沒走遠,他不是早就告訴過她‘不可以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笨鴨子就算聽不出深層之意,字面上的意思總該明白啊,為什麼晚間他剛鼓起勇氣言愛完、轉日她便推翻了他的情意?…。
如今,城南血烏氾濫,很多居住在城南的民眾,紛紛遷徙別城,因此,與南城交界的東西兩方城位處,進出匆匆的人們,各個搬著自家行李,均慌慌張張奔走在大街小巷。
赤皇軍今日輪到左將凌羲落鎮守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