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看了羅騰飛一眼,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羅騰飛一人的神勇之上。這一看,魏勝頓時發覺羅騰飛已經回到了自己初次見他時的模樣,身上透露著凌厲的殺氣……
那一幕再度浮現腦海:
白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一地的殘肢斷臂和一個屹立於血海中的殺神。
想起羅騰飛那時的神威,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下來。
耳中聽的金國大部隊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羅騰飛已經最好了一切準備。
就在金兵身影出現的那一剎那,羅騰飛動了,胯下的烏雲踏雪也動了,黑色的鬃毛隨風揚起,四蹄生風,羅騰飛緊貼馬鞍,人馬合成一體,只覺得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他猶如一到閃電從山下俯衝而下,速度之快,使他看起來猶如一道黑影,轉瞬之間人馬以至金兵近前。
金兵大駭,驀然之下還以為什麼怪物俯衝而來,嚇得分立兩旁,羅騰飛就像是條怒龍,飛掠而至,衝入萬軍叢中,刀光如雲彩流過,刀鋒似青龍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
單騎所到之處,龍刀盤旋的範圍之內,無一具完整的屍體。
青龍偃月刀刀鋒所指之處:正是金國旌旗大纛下金國萬夫長阿里王索的所在之處。
事發突然,阿里王索還在驚疑之間,就只覺得驚濤駭浪的殺氣將他籠罩,身體似乎受到了牽掣,動彈不得。只聽得一陣馬嘶,餘音未消,象徵著死亡的黑色光芒急速膨脹,瞬間充滿了整個視野。接著一道青色的光芒出現眼中,青色的光芒在灰暗中劃過一道燦爛的圓弧直往他頸上劈砍過來。
阿里王索驚駭大叫,還未張口碩大的腦袋就已經沖天而起,他甚至連何人殺他也來不及看清。
羅騰飛伸手接過阿里王索的人頭,拴於馬項之上。
自羅騰飛單槍匹馬飛馳下山至斬殺金國萬夫長阿里王索之間的程序,只能以迅雷急電四字形容,全部時間連喝杯茶的功夫也沒有。
殺了阿里王索,羅騰飛大吼一聲,彷彿半空打了個霹靂,“雜碎們,認得你羅爺爺手中的大刀否。”獅吼般的嗓門四散開來。
大刀揮舞之間,帶出片片血霧。
此刻羅騰飛的心中只有殺戮,而無其他。身上所有感官,全部發揮作用。不單隻眼耳口鼻,就連全身的面板,也處在高度的警覺狀態,四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這武道最重於心境,這是把一切精神,維持在一個一塵不染、毫無雜質的境界。也可以說是無懼,絲毫不起恐懼之心,將所有喜怒哀樂,甚至父子親情、朋友之義都棄於心外。
人心譬如一潭湖水,若有絲毫動盪,湖水便混濁起來,不能映物:只有丟盡一切感覺,全身心的投入,湖水才能歸原一池清水,照見眾生形相。上了戰場才可不滯於任何外界因素,將一身武藝發揮盡致,耳聽六路,眼光八方。
這就是心技一體,這就是技由心生。
同時是他羅騰飛兩年來的成果,更加是他全身上大小一百餘條傷疤所換來的代價。
魏勝見羅騰飛果真斬殺萬夫長阿里王索,高吼一聲,五百名義軍立時俯衝而下,四周的三千老弱婦孺開始敲鑼打鼓虛張聲勢了起來。
他們有的放聲大叫;有的拿著兩個鐵盆相互撞擊,甚是嚇人,好似附近藏有千軍萬馬一般。
金兵大駭,果真以為中伏,倉皇敗退。
羅騰飛、魏勝沿途追殺,共殲敵三百,但金兵擁擠掉落山澗者卻是不可計數。
“勝利就是這麼簡單!”羅騰飛將阿里王索的腦袋丟給了魏勝,說起了他的口頭禪:在這兩年裡,只要打退了敵人他都會很臭屁的說上這麼一句話。
魏勝以及餘下的義軍的眼裡充滿了崇敬:萬軍叢中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