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去東元國,只修理了那個棄徒的徒弟,也就是假的盛郎中。
而盛家後人在東元國出現的訊息剛一傳開,盛家那個棄徒就又逃了,連那個假的盛郎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到底去了哪裡。
這倒是正事兒。
盛家老祖停下腳步,點了點頭,“是要抓回來關起來,不能讓他在外面亂來。不過,這件事你去不合適,我們盛家養的護衛也不少,他們就是做這種事的,等我回去找幾個人吩咐一聲,讓他們出去找人。”
見盛家護衛都要出動了,盛青蒿就不再多嘴了。
他自己的本事在醫學,不是尋蹤抓人。
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因此盛青蒿完全放心,不過還是擔心盈袖那邊,但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勸盛家老祖的時候,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等有機會再出谷去給盈袖報信。
再說,萬一謝東籬又回來了呢?
那他貿貿然跑出去跟盈袖說你男人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豈不是害了她?——讓人家留點兒念想總是好的。
而且萬一謝東籬回來了,發現因為自己胡說八道,讓他的親親老婆改嫁了,還不知道要怎樣遷怒他們盛家呢……
先前在那接引室裡,他就看出來了,謝東籬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盛青蒿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打算以靜制動,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當然,更主要的是,他總是不信謝東籬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
他覺得謝東籬不是這種人。
在東元國他親眼看見謝東籬對他妻子的那份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語言可以騙人,行動可以騙人,但是眼底深處的神情卻是騙不了人的,因為那是自己根本無法掌控的一種情緒流露。
在不確定的時候,如果你仔細看一個人的眼睛。就能讀懂他的真實心意。
如果那人不敢看你的眼睛,那就是有貓膩了。
但是盛家老祖言之鑿鑿,說謝東籬一定不會再回來了。盛青蒿也不想跟他爭論。
因為回不回來,他們說了不算,謝東籬說了才算。
……
夏凡從自己的密室醒來,發現自己不知在冰冷的石地上躺了多久了。
他撐著身子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頭一件事就是去檢視那桌子上的鐵匣子。
讓他失望的是,先前那些能夠惑人心智的紅光不見了,那匣子死氣沉沉。一看就跟他暈過去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有種感覺,他暈過去之前,這匣子就跟有生命一樣。是個活物。
可是現在,它已經是個死物了,就是一坨廢鐵。
夏凡伸出手,握住那鐵匣子在手中緊了緊。觸手冰冷硬朗。像塊石頭。
那時不時能讓他心有所感,跟他的心意能夠相同的那種奇妙聯絡也消失不見了。
夏凡很是煩躁。
這東西是他爹傳下來的,說是跟“那些人”有關,到了時候,就會有人來接他去往不可知之地。
在他爹的描述中,不可知之地簡直跟他能想到的天堂一樣美妙。
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裡能夠極大的提高他的本事,讓他天下無敵!
他如果有了天下無敵的能力。這中州大陸,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能重振大夏雄風!
雖然這個目的,就連他爹都已經放棄了,但是夏凡從來沒有放棄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執著,但就是一心想一統中州大陸,讓當年鼎盛的大夏重現在世人面前。
可惜了,這鐵匣子就這樣報廢了,他該如何是好?
夏凡將這小小的鐵匣子收到隨身的袋子裡,從密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