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新鮮水,還自己試水溫,端不動熱水壺,小手一伸要求大人加熱水。
麻煩又雞賊。
大人都不明白,洗個冷水澡不是很舒服嗎?周沫不這麼認為,她覺得洗個暖和的澡,再觸到外界的暖空氣就不會那般熱。
周群在她九歲的時候花了萬把塊將一個雜貨間騰出來,簡單裝修後弄成一個浴室,裝了淋浴裝置,周沫再也不用光屁股在院子裡被圍觀,可以自己悶在淋浴房裡拿著淋蓬頭唱歌。
鬥轉星移,她好像又回到小時候,坐在木凳子上拿著舀子往身上澆水,一下一下,和小時候不同的是,她覺得怎麼也洗不乾淨。洗了十幾分鐘後,她坐到風扇前,開啟某中介網站,手指上下滑動,精緻的小屋呈現在眼前,心生嚮往,可北京的租金真是貴到咂舌。
她第一年工資不高,還要去掉五險一金,再加上沒有獎金,這樣的情況到手還是個未知數,換房子確實不明智。她收起手機,拿起平板開始看劇,餘味給這裡裝了無線網,有了網也沒那麼難熬,就是一個人有點孤單。
她住慣平房,地下室也沒什麼恐怖,起初餘味還擔心她,可她的恐懼領域只限於乾淨衛生,膽小害怕只限於髒髒的傑瑞和小強,黑和獨居她倒是沒什麼。
而這裡她最煩躁的便是熱和洗澡。
若是能解決這兩個,那北京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想著想著,平板滑落,眼睛慢慢合上,燈光忘了熄滅,亮了一宿。
熾燈下,少女睡得香甜,吊帶短褲清涼地躺在沙發床上,驅蚊燈在角落悠悠亮著。
她不時地撓癢,起初只是左側腋下,又沿著腋中線往下,持續地撓。
夏日的夜很長,入了秋,還有漫長的炎熱。
《面板熱病》
周沫第二天起來上班時,邊穿衣服變撓癢,起初沒往心裡去,以為是蚊子塊,在地鐵上亦是奮力專注地擠,沒分心給癢意。到了大禮堂,眾經新人培訓後的護士坐在此處等待分配科室。
大家乖順地挨個坐著,就像後宮佳麗經過新人遴選,落入宮中,等著分名號似的,名字加科室名,一個接一個地報。
周沫姓氏&ldo;z&rdo;,在最後報,前頭苦哈哈的科被選去了一大半,底下時不時飄來噓聲,聽得她心驚膽戰,越到後面越是手腳冰涼。
她的名字一叫到,科室名一報,眾姑娘譁然,&ldo;命真好,&rdo;&ldo;找了人吧,&rdo;&ldo;天哪,老幹部應該很輕鬆吧。&rdo;
周沫拿著手機,餘味正在問,去了哪個病房,她不敢置信,自己若是在s市她還能懷疑是周群給她安排,可是這裡是北京,他只是個財務處副處,能通天成這樣?何況他還在生她的氣。
她揣著一顆惶恐的心,唯唯諾諾地跟在老師身後,去了新科室。一路上她眼睛都沒往四周看,整個人有些蒙圈。
老幹部病房的護士個頂個的漂亮。周沫一進去,到達護士站,瞬間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成為大家口中那個&ldo;命運選中的好命護士&rdo;了。
只是,難不成護士還要挑賞心悅目的不成?
她被護士長領去更衣室,更換衣服時,她走到鏡子前,看了眼早上癢的地方,登時嚇了一跳,一片紅疹,她心道別是地下室有毒蟲。
第一日,周沫和老師們相處地都很愉快。有了s市第一醫院骨科的先例,她清楚的知道給人第一印象留的好有多重要,整個人吊起了十二分精神,嘴巴都要笑僵了。
下班後,她更換衣服,準備去參加科室聚餐,名曰歡迎新人。跟著大部隊到達後才發現不僅僅是護士,醫生也都在,內科醫生比較空閒,也提前她們一步下班,輕鬆地打著牌。
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