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味已經長成了大小夥了，他三年沒見他了。

這會透著禮堂的光看他，好像健壯了不少。

&ldo;這就走了，沒必要說。&rdo;

餘一書看著眼禮堂，問：&ldo;要進去嗎？&rdo;

&ldo;不進去了。&rdo;

&ldo;沫沫她&rdo;

&ldo;挺好的，以後也不必提我。&rdo;

&ldo;等會就走了啊，&rdo;餘一書手手揣進兜裡，想摸車鑰匙，&ldo;我送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rdo;

餘味抖了抖下頜，將頭偏向他看不見的陰影，咬著牙說：&ldo;不用了，應該不回來了。&rdo;

她都結婚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爺爺奶奶走了，這裡確實沒有必要回來了。

&ldo;別說胡話，你在這等我，我去拿鑰匙。&rdo;餘一書抬手按了按餘味的肩。

餘味衝著他走了兩步的背影說，&ldo;不用了，我打車走。&rdo;

&ldo;我送你。&rdo;

&ldo;不用了。&rdo;他抬腳就開始下樓。

餘一書追了上去，&ldo;沫沫結婚你別難過。&rdo;

&ldo;我沒難過。&rdo;我為她高興，嫁了一個值得的人，周群都過目了應是不錯。

&ldo;其實當年我要是把她接到療養所是不是就不會&rdo;

&ldo;是我說不要接的，而且她現在很好，你進去吧。&rdo;裡面應該有你的家人在等你。

&ldo;我送你。&rdo;

&ldo;不用。&rdo;

&ldo;信託一直給你留著，現在拿等我死了拿都行，我也一直有往那張銀行卡里打錢，你不要也是你的。&rdo;

餘一書給他發訊息他基本沒迴音，此刻當面交待才能確認他聽見了。

&ldo;&rdo;

他見餘味不說話，便繼續說，&ldo;我接到請帖有後悔過當年阻撓你和沫沫，想來，可能影響了你們一陣子。&rdo;

餘味苦笑，他們從沒被任何外力影響過。

時間、距離、男孩、女孩、金錢、誘惑，都不是。

從來都是內因，不是外因。

餘味一步步向下走，一點沒有停留的意思。

餘一書亦步亦趨地跟著，努力控制著喘息。

他們不知，禮堂裡，新娘哭得泣不成聲。

他們不知，休息室，一個伴娘抱著電腦瘋狂敲擊。

&ldo;我想一個人走。&rdo;

&ldo;我送你吧。&rdo;

&ldo;不要。&rdo;

&ldo;餘味&rdo;

餘味站在樓梯，沒動，只是呼吸開始顫抖。

餘一書知道他這犟性子，扶著扶手嘆了口氣，&ldo;好，那你走吧，我看著你走。&rdo;

&ldo;改天我去美國看你。&rdo;

餘味背對著他，眼睛用力上翻，有些恐怖的東西就要爬出來了。

周沫那天問他，和她分手後哭了嗎？

他說，沒。

她又問，餘一書去找你，你沒出現，你哭了嗎？

他笑，沒。

她繼續問，和我重逢也沒哭，那我結婚你會哭嗎？

他垂眸，沉吟後說，應該不會吧。

她難過地說，如果你不會哭，那你也不會快樂的。

因為你一直在壓抑自己。

從某一天起，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