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rdo;蘇騰出神道，&ldo;上次跟你說過，我並不真的認識內奧，他……就像是你在人物傳記、一本回憶錄裡得知的人物，你被他的故事吸引，為他的經歷的著迷，對他這個人充滿嚮往。&rdo;

杜樂丁難以理解：&ldo;這樣的人物形象不會很單薄嗎，如果是我，很難在那麼痛苦的情況下會依靠一個假想出來的人物。&rdo;

蘇騰出神的說：&ldo;我從小就沒有母親，即便是在實驗開始之前，跟父親的感情也不親密。為了控制住我，他從不讓我外出，我十五歲之前的學業都是在家裡完成的。我唯一能接觸到的人就是我外公。&rdo;

&ldo;我外公晚年受了很多打擊，先是外婆去世，之後雙目失明，後來不知又因為什麼，總之他徹底失去了神智，總是翻來覆去的講過去的事情。&rdo;

&ldo;我小時候沒有聽過任何童話故事，唯一讓我感到新奇有趣的，就是外公的故事。他故事裡的主人公跟我的人生截然相反，雖然自幼一無所有，但活的自由自在。&rdo;

杜樂丁有點明白了，對當時被關在家裡哪也去不了的蘇騰來說，那個人形同於一個精神寄託：&ldo;他是你外公的朋友嗎，一起探險的搭檔？&rdo;

&ldo;差不多，他們基本上是一起長大的。外公也是從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最後。&rdo;蘇騰道，&ldo;所以，內奧陪在我身邊的時候，算是跟我一起成長吧。&rdo;

&ldo;上次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你說去地球想要追尋一個人的生活軌跡，&rdo;杜樂丁有點恍然大悟，&ldo;指的不是你外公，而是他那個朋友吧。&rdo;

蘇騰沒說話，像是預設了。杜樂丁拍拍他肩膀：&ldo;小夥砸，這世上最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內奧已經是過去時了，別想了。&rdo;

&ldo;那你是我的現在進行時嗎？&rdo;蘇騰的笑容緩緩在臉上蔓延開來，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很暖。

杜樂丁一陣恍惚，手忙腳亂的跳了起來，姿勢誇張的像是打算做一套跳躍運動：&ldo;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要問查理，我先回去了。&rdo;

蘇騰衝他的背影說：&ldo;明早別起太晚，還要學游泳呢。&rdo;

&ldo;忘不了。&rdo;杜樂丁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小跑著回到別墅裡。

蘇騰神情有些黯淡，獨自在石子路上坐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走回去休息。

杜樂丁當然沒什麼要問查理，他躺在床上心猿意馬，輾轉反側，心裡走馬燈一樣想著他和蘇騰之間的種種。暫且不去想古墓、古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單單是蘇騰就夠他琢磨了。

他在艱難的成長過程中獲得的人生經驗大多是逃跑，見勢不妙就跑，得罪人了要跑，被警察盯上也得跑。除了沈玉，他沒有跟任何人擁有過親密相處的經驗。

而且沈玉跟蘇騰的情況又不一樣，完全無法放在一起比較。

杜樂丁咬著嘴唇仰望星空，姿態破天荒的文藝了一把。回想杜賓讓他留下來那句話，他就有點不安。

目前他是留下來了，可是留多久？他跟蘇騰要以什麼方式相處？

紛繁複雜而又陌生的情緒讓杜樂丁失眠了大半宿，等第二天蘇騰拿著泳褲過來的時候，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好像並沒有做好準備。

&ldo;不然改天吧。&rdo;杜樂丁接過泳褲，笑的很心虛。

蘇騰早就換好了泳褲，光著上身和兩條腿站在門口沖他會心一笑：&ldo;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rdo;

&ldo;跟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