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能感受得到,若不是這次被侑兒跌倒誤打誤撞被發現了新傷口,還未必能查出體內藏有如此多的細針。
能日夜接觸侑兒的人,不多,眼前就是一個。
昇平冷冷看著侑兒的奶孃,這個慈眉善目的婦人還算鎮定,雙臂摟著侑兒不斷的抽泣。她看上去三十幾歲年紀,面容樸實堅忍做事利落,並不像能使出那樣狠毒手段的人。昇平垂下眼簾,將手中的茶盞端起輕輕地抿了一口。
“來人,將為代王更衣鋪被的宮人拉出去杖刑!”昇平從容吩咐道,茶盞向一旁小几用力墩了下去,懷抱侑兒的奶孃幾乎驚得一跳。
領命的內侍將兩名宮人一併拖到殿前以竹杖責打,宮人們尖銳呼叫的聲音貫穿大殿,一聲比一聲悽慘,更刺激著奶孃原本不定的心神。這兩個宮人未必兇手,可她們也犯有失察之罪,理應接受杖刑。
昇平並不理睬奶孃顫抖的模樣,抬頭又問:“誰是管理代王素日飲食的宮人?”
兩名膽小怯弱的宮人立即慌忙爬出佇列,驚恐的向昇平叩首:“元妃娘娘饒命,元妃娘娘饒命,此事與奴婢無關阿!”
“代王能被人幾次暗下毒手而不知,必然因為飲食裡藏有至人昏睡的藥物。你們照料不周,該罰。”昇平雲淡風輕的將兩人定罪,又有幾名面容兇狠的內侍將兩人拖出去責打。
奶孃手指一顫,更是低頭抱緊楊侑,不敢出聲。
看見她驚慌的神色昇平半晌不語,殿門外淒厲的哭喊聲音由小至大再是越來越小,最終幾乎聽不見了。突升平喝道:“照顧侑兒最親近的人只有奶孃你了!”
這名婦人曾是李淵賞給楊侑餵奶的奶孃。當年昇平顧忌楊侑身份特殊,唯恐李淵會毒死前朝遺留的皇子,曾命奶孃每日擠出奶後餵給貓食,只要貓兒無事,她才可以為楊侑餵奶。
此舉堅持長達四年,直到昇平覺得這名婦人為人老實忠厚,不曾做過任何傷害代王的事,才敢慢慢相信,豈料今日尋到的禍首居然是她。
奶孃神情有些惶恐,但還是抿緊嘴唇不肯為自己辯解。
昇平定定望著驚恐的奶孃,知道此刻她閉口不言,是想要保全自己背後的主使者。
心中已有盤算的昇平沉默的看著她,並不開口逼問,也不兇了神色。待到殿外內侍進門回稟:“啟稟元妃娘娘,那兩名掌管代王被寢的宮人已經被奴才杖斃了。”昇平才回頭冷冷睇她。
奶孃依舊不語,臉色越發蒼白的她雙手有些無力垂下。昇平知道這個女人還在抵死頑抗,起身走過去伸手準備抱起侑兒,誰知奶孃以為昇平要動手加害自己,不由自主的向一旁躲閃。
昇平冰冷一笑:“你要護著你背後的人,本宮無話可說。只是你要記住,她能救得了你的一切,本宮也能毀掉你的一切!”
奶孃咬緊嘴唇有些猶豫。昇平又逼近一步:“即使你不說,本宮也能找到是誰。屆時本宮會說,是你親口告訴本宮事情原委的,你猜,她對怎麼對待你的家人?”
奶孃吞嚥了一下,雙眼恐懼的垂下。似將心一橫,她抬起頭厲聲大叫:“元妃娘娘不要問了,是奴婢害的代王,此事與他人無關。”
昇平嘴角露出冰冷嘲諷的笑意,挑起眉尾:“你害的代王?為什麼七年前你不害,現在反而下手?還有,代王食你母乳長大,本宮見你待他猶如自己親生一般,你怎麼捨得對自己孩子下手?”
奶孃不停的抽泣,只是一味的搖頭顫抖,恨不能當場咬舌自盡才不會牽連那個菩薩心腸的恩人。想到此處她橫心對昇平淒厲呼喊:“當年我對隋人已經恨之入骨,只是因為元妃娘娘看代王看得謹慎始終不得動手,從三年前元妃娘娘放鬆提防開始,奴婢才能得償所願。”
“哦,那你是如何加害的代王?”昇平狀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