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的聲音,一傳入袁中笙和文麗兩人的耳中,兩人便陡地一怔。
他們一聽便聽出,那正是霍貝的聲音!
袁中笙的心中,本來已經夠亂的了,如今忽然聽得霍貝忽然在這裡講話,心中更是一動,但一時之間,卻又茫無頭緒。
那蒼老的聲音又道:“可是我們越練越不像啊。太陰真氣乃是何等厲害的功夫?若是和我們原來的功夫相結合,更是非同小可。可是我們練來練去,總是難以深人一層,這卻是為什麼?”
霍貝道:”照目前的情形看來,倒像是這小子留起了最重要的幾句口訣.未曾教給我似的。但想起來又不像,袁中笙當時急於要見他師傅,我又戴著面具,他是絕認不出我來的……”
袁中笙才聽到這裡,腦中便“嗡嗡”地響了起來。
許多往事,如電光石火般地在他的腦中掠過!
他首先想起,當費七先生一見霍貝的時候,便看出了霍貝的來歷,霍貝當時,還曾神色大變,而費七先生卻沒有講出來。
如今,袁中笙也知道了,霍貝原來是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
袁中笙的腦中越來越亂,實是無法再往下想去。
那時,霍貝和另一個人,已經到了他和文麗的視線之內了。
年餘不見,霍貝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霍貝身邊的那人約莫五十出頭年紀,和霍貝十分相似,一望而知是父子兩人。他身上披著一件紫灩灩的長衣,那種顏色,和那個怪火堆一般無異。
袁中笙正在打疑問,忽然覺出文麗,輕輕地碰了碰自己。
袁中笙忙轉過頭去,只見文麗向那個老者指了一指,又豎了豎大拇指。看她的手勢,像是說,那個人是北崆峒十七峰妖人之首一樣。
袁中笙點了點頭,又回過頭去。
霍貝和那紫袍老者,已走過了他們藏身之處幾步。
只聽得霍貝道:“如今袁中笙這蠢小子,落了個下落不明,要不然,我再找到他,定然可以套出其中真相來的。哈哈,當日我裝著為他著想,要他拜在壽菊香門下,然後又給他飲了迷藥酒,趁他昏迷不醒之際,做了幾件壞事,栽在他的身上,他還只當是自己做的,當真是妙極妙極!”
那紫袍老者也笑了幾聲,說道:“只是可惜得很,你所得到的那太陰真氣口訣,像是並不完全。”
霍貝道:“看來我還要設法找到他的下落才好。”
袁中笙才聽到這裡,已經覺得他自己的頭,像是在不斷地發脹,發脹,像是不知要脹到多大一樣。
他明白了許多許多的事情。
而這許多事情,千句迸一句,那就是,自己受了霍貝的擺佈,才成了武林中人所深惡痛絕的人的!自己的遭遇如此之慘痛,而霍貝卻還在得意!
他也知道,自己授霍貝的大陰真氣口訣,的確是不全的,那刻並不是他當時有心隱瞞,而是當時,他自己所學的也不完全,壽菊香還未曾將最後,最重要的幾句口決傳授給他。
袁中笙這時,只覺得氣血不斷地上湧!
他心中也知道,這時候自己若是陡地現身,可以說對他是十分不利,因為對方人多,而且都是各有所能的邪派高手。
但是,他慘痛的遭遇,卻一件又一件地湧上了他的心頭,令得他心中的劇怒,越來越甚。
終於,在霍貝和紫袍老者,已走過了他們丈許之時,袁中笙實在忍不住,霍地自草叢中站了起來,大聲道:“霍貝!”
袁中笙突如其來的這一叫,連文麗也不禁為之一驚!
文麗只知道袁中笙最是怕事,她卻料不到袁中笙躲得好好的,會突然現身,她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霍貝和那紫袍老者,一聽有人叫喚,也立即站定,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