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水生被湖水衝上岸,不知不覺順著小路走進了這片密林,他並沒有像我們走得那樣遠,只前進了一個多鐘頭就想順原路返回,因為他認定在湖邊比這林子更安全,於是他就轉身朝回走。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只走了片刻,就覺察出原本清晰的小路竟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消失了,或者說在他眼前轉移了,似乎從一個方向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水生說到此處連連搖頭,並且舉起了三根指頭,像是在對天發誓:&ldo;三天啊,我在這林子裡轉悠了三天,三天時間水米未盡,就在即將肚餓而死的時候,暈暈乎乎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一個地方……&rdo;
&ldo;什麼地方?&rdo;趙嘹亮不假思索地追問。
水生輕輕地搖著頭,眼神也變得茫然:&ldo;我怎麼能知道,只不過那裡有一棵樹,很大很大的一棵樹,我無法形容那樹有多大,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大,大的無法想像……那棵巨樹長在懸崖邊上,而懸崖底下黑漆漆啥也看不清楚。不知怎的,我一接近那棵樹,全身就生出了力氣,肚子也不那麼饑渴了。我朝大樹走過去,卻看見樹前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張小石桌,只是一張石桌,四周卻沒有一個凳子。桌面上有一隻瓷碗,瓷碗不大,比喝酒的酒盅只大出一圈,我伸出雙手,把瓷碗捧在掌心裡,碗身熱乎乎的,裡面居然還盛著半碗湯水。不知怎的,我就把那水喝進了肚子,你們猜什麼感覺?&rdo;他眨動著眼睛看著我的臉,見沒人回答他,才說,&ldo;好奇怪,那湯水滑進了肚子,就如同吃了一頓包飯一樣。&rdo;
&ldo;後來呢?&rdo;我見水生好似還在回味著那湯水的滋味,不由好奇問道,&ldo;你的意思是說,喝了那半碗湯水,就不用進食了?&rdo;
水生點點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ldo;是啊,自打喝了那神水,我就再沒吃過啥東西,你們說奇不奇怪?後來我不止一次回到巨樹那裡,雖然石桌還在,但上面再沒有出現過瓷碗……&rdo;
我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膝蓋裡,只覺得好累,此刻,所謂的迷信不迷信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在這片詭秘林子裡,&ldo;科學&rdo;突然變得如此蒼白、如此無力,我只想能找到一種可以解釋這一切怪異現象的所謂&ldo;信仰&rdo;,只要能解釋得令我信服,我就堅定地承認它。
我回味著水生的話,他說他不止一次回到巨樹那裡,也就是說他認識通向巨樹的路,心中暗自打算,與其在這山洞裡坐以待斃,還不如去巨樹那裡一探究竟。於是我對著趙嘹亮的耳朵低語幾句,水生望著我倆有些不知所措。趙嘹亮對我的提議並不反對,他點點頭,對水生微笑了一下,說:&ldo;水生老哥,既然你認識通向所謂巨樹的路,能不能帶我們也去那裡看看?&rdo;
令我和趙嘹亮都趕到吃驚的是,水生居然果斷地點頭同意了,這不得不令我心生疑竇,和趙嘹亮互視一眼,心想,怎麼覺得水生的一番話是別有用心,好像故意在誘騙我們進入某種圈套似的!
去還是不去呢?我開始猶豫。
這時,趙嘹亮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神很有內容,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前方是龍潭虎穴、艱難險阻,也總比在這昏黑的山洞裡餓死強得多,起碼能明白自己是怎麼個死法,也好過當個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糊塗鬼!
我偷眼看著水生,見他臉上並無異常神色,於是肯定地對水生說:&ldo;好吧,那就有勞水生老哥帶我們走一趟了。&rdo;
&ldo;兩位同志,你們果真要去?&rdo;水生那樸實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