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同濟堂被查抄已經過去七八天的時間了,除了封城的命令依然生效、尚未撤銷之外,嘉平關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百姓們的日常生活似乎也沒受到影響。事情鬧得很大,可人們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這上面了,全都忙著準備過年了,買年貨的買年貨,裁製新衣的裁製新衣,打掃房子的打掃房子,忙得不亦樂乎,彷彿同濟堂就從來沒有在嘉平關城出現過一樣。 但對於沈家軍、鎮國公府、武定侯府、乃至大夏的朝堂,這件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除了阿不罕的兩個副將、同濟堂的老闆、送藥材車隊的領頭之外,其他被抓的人,已經經過了兩到三次的審問,有的人膽子小、害怕被打,暗影們還沒這麼著呢,就噼裡啪啦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了,還有一些人看著像硬骨頭,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是薛瑞天率先反應過來,趕緊讓影五和紅葉把人給扶起來,順便給拽了個凳子,讓邱老闆坐下。 “小民要謝謝各位大人,把小民解救出來了!”邱老闆重重的嘆口氣,“小民知道各位大人要問什麼,請大人們儘管問,小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邱老闆是爽快人,既然這樣,我們就別繞彎子了。”沈茶很滿意邱老闆的這個態度,看到影五和梅竹都做好記錄的準備,輕輕嗓子,問道,“第一個問題,邱老闆是真定府人,為何會與金人有牽扯?莫非……你的戶籍有假?” “回將軍的話,小民的的確確是真定府人,並沒有對戶籍做手腳。小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金國最大的藥行做學徒。原本的打算是學徒期滿之後,回來開個藥行,但是偶然的機會,救了被阿不罕手下人欺負的東家唯一的女兒,她後來就成為了我的妻子。” “也就是說,你繼承了你岳家的藥行?”薛瑞天摸摸下巴,好奇的看著邱老闆,“那你不是應該在金國?怎麼會回到大夏?” “我們成親之後的第二年就回來了,先是回真定府住了十幾年,然後才來的嘉平關城。”邱老闆深深吸了口氣,“我岳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步認為夏、金兩國打仗,百姓們就必須要敵對,所以,他對我沒有什麼偏見,反而還把一身的本事都傳授給了我。他知道我心繫故國,就主動提出讓我妻子跟我一起回來。而且,他知道我的願望就是開一家自己的藥行,就把我介紹給一直為他供貨的商人們。” “你們在真定府也開了藥行?” “沒有。”邱老闆搖搖頭,“真定府那個地方,醫館、藥行都很多,不像邊關這麼缺乏。所以,即便我是本地人,想要在當地的藥行站住腳也很困難。而且,我家也有生意要顧,哦,我家是開點心鋪的,我在岳父那裡學的本事倒也能派上用場。家裡的聲音也忙,開藥行的事就暫時擱下了。等送走我的爹孃,把點心鋪關了,我們來到嘉平關城,才真正把藥行開起來。” 沈茶看向影五,看到對方朝自己點頭,表示邱老闆所說在真定府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的調查是相符的,沒有問題。 “那麼,你夫人呢?” “已經過世了。”邱老闆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很低落,“在我們到嘉平關城開藥行的第二年。從金國回來之後,除了一年幾封書信往來,偶爾回去看一下之外,基本上對岳父家的情況不太瞭解。岳父是那種只報喜不報憂的人,每次書信裡都要囑咐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要擔心他。而且,我們去看他老人家,他展現給我們的都是很好的一面,所以,壓根就不知道他在金國遭遇了什麼。” “是跟阿不罕有關?” “將軍英明,確實是跟阿不罕有關。”提到曾經的金國大元帥,邱老闆一臉的憤恨,一看就是結怨頗深的那種。“阿不罕的手下曾經調戲過我妻子,因為被我打跑了,所以懷恨在心,一直都在找機會報復。阿不罕這個人,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不會因為調戲未遂這樣的事情就大動干戈,但他很記仇,一旦被他盯上,不管過多久,這個仇都是跑不了的。” “沒錯,沒錯,沒錯,阿不罕就是這麼一個王八蛋,我跟你們說。”薛瑞天連聲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