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國公府的這段路上,沈昊林和沈茶一言不發,渾身的低氣壓都壓迫得身邊的人要喘不過氣來了。 跟在他們兩個人身邊的影十五、梅林、梅竹三人,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一句話。依著他們對這兩個人的瞭解,此時越是沉默,爆發的時候越是狂烈,誰要是不開眼,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們,那引火燒身也算是自找麻煩,怨不得旁人了。 等到一行人進了國公府,沈昊林和沈茶也沒有去花廳,而是轉道去了暗影負責的地牢,守在門口的暗影看到二人,紛紛行禮。 “國公爺,老大!”負責審訊的影十七、影十八收到訊息,快步迎了出來,“這是刺客首領的口供,他們這夥人十年前就已經悄悄進入嘉平關城,在城北開了一家小飯莊,因為是異域口味,再加上小飯莊物美價廉,他們時常又幫助周圍的鄰居,贏得了很好的口碑。” “也是因為這樣,左鄰右舍都以為他們是正經、老實又本分的生意人,根本就沒想過要提防他們。”影十八繼續說道,“要不是這次的刺殺,他們也不知道這十來年的鄰居竟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 “這個很正常,像我們這種自詡看人從不走眼的都有可能被人耍的團團轉,何況是這種老老實實的善良百姓呢!”沈茶翻了翻口供,“被人矇蔽而不自知,呵,都是可憐人吶!” “里正在被帶來問話的時候都嚇傻了,一個勁兒的哆嗦,差點兒沒厥過去,我們這是好不容易才給勸好了,剛讓人給送回家去。” “兢兢業業了一輩子,眼看著就要功成身退,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被嚇著才怪呢!”沈茶搖搖頭,看完了手裡的口供,轉身把供紙交給沈昊林,“他們只說是收到了上面的訊息,耶律南獨自一人來到嘉平關城,上面讓他們擇機刺殺,然後栽贓給沈家軍。可是……” “他們所言這個上面指的是何人,關於這個人,他們並沒有招認。”沈昊林看看影十七,又看看影十八,“是問不出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什麼都肯招,不打就招了,唯獨這一點,咬緊了牙關,一點口風都不肯露。”影十七苦笑,“我們手裡的鞭子都打飛了好幾條,棍子也打折好幾根,人打暈過去又給潑醒好多次,但還是不肯開口。”他嘆了口氣,“我們怕再下重手,就會把人給打死,到時候,那就真的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是嗎?之前還說他們骨頭不夠硬,現在看來,這話要收回來了,他們還是很有骨氣的,真是令人敬佩吶!”沈茶慢慢悠悠的走進刑房,看著裡面綁著十來個刺客,在最中間的那個正是刺客首領。看到刺客首領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她輕笑一下,“來,咱們把這位尊貴的客人先放下來,總這麼綁著,顯得我們太沒有禮貌,對待客人太不尊敬了。” 幾個暗影聽到沈茶的話,衝過去把那個刺客首領給解下來了,只不過,解下來是解下來了,但手上、腳上又給戴上了重鐐,不顧他的反抗,給摁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至於這幾位兄弟嘛……”沈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你們就竭盡所能的招呼他們,什麼時候開口了,什麼時候停下。”她轉身看看刺客首領,“這位兄臺可以盡情的觀賞,不用客氣。” 刺客首領被堵住了嘴,想罵人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沈茶,那樣子似乎是想用目光殺了她一樣。 “老大,打死了怎麼辦?”影十八湊過來,壞笑道,“這幫人瘦瘦弱弱的,鞭子、棍子都能讓他們暈過去好多次,要是用別的……屬下擔心……他們是極有可能扛不過去的。” “打死就打死了,沒什麼可擔心的。”沈昊林一挑眉,“打死了就直接拖出去,扔到上裡面喂狼,保準連個屍首都留不下來。你們段氏不是向來喜歡十全十美麼,屍骨無存也是另一種的十全十美,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成全你們。” “十五!”沈茶朝著影十五招招手,小聲的吩咐道,“把那件事跟你五哥說一下,問出了行刺的主使之後,就著重問這個,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是,屬下明白,這就去找五哥商議。”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