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溼漉漉的髮絲隨著急速的轉身飄揚在空中,伴隨著凌厲的鞭聲,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可惜,觀看的人並沒有欣賞的這份閒情逸致,反而流露出焦躁不安來。
“軍師……”梅林、梅竹圍住金菁,請他幫忙給出個主意。“你看出將軍是怎麼了嗎?送走那三位之後,她一句話都不說,一個人跑到練功房來。我們以為她就是做個晚課,沒想到……”梅林嘆了口氣,“這都練了快一個時辰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心裡憋著一團火,總要想辦法發洩出來的。”金菁看著那個在空中舞動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等她自己想通了,就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心裡有火?”梅林、梅竹相互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們跟他們聊得不是挺好的嗎?”
“聊的是不錯,但這跟窩火沒什麼關係。”金菁伸出兩根手指,和兩個女孩比劃了一下,“你們剛才聽到了,吃飯的時候,小茶給他們提了個建議,如果那位老大人堅持不許先遼王的靈柩入王宮的話,大家可以相互退讓一步,送一套先遼王穿過的王袍入王陵。”
“是,他們三個不也認為這個主意是很好的?才會在吃晚飯就急匆匆的趕回去了?”梅林微微皺眉,“衣冠冢……是有什麼問題嗎?”
“武定侯夫人立的就是衣冠冢。”金菁嘆了口氣,“薛伯母過世之後,薛家那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們,死活不肯讓伯母的遺骸入祖墳,說的那些話非常的難聽,簡直是不堪入耳。當時,我和昊林、小茶都不在場,老侯爺和小天面對好幾十個老頭子,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最後還是老侯爺上了密摺請先帝裁決,先帝才想到了這麼個衣冠冢的法子。”
“怪不得……”梅林恍然大悟,“怪不得將軍提到衣冠冢的時候,表情不怎麼好看。”她看看又換了一套鞭法繼續練的沈茶,“語氣也不大好,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始作俑者就在面前,還要假裝不知道,要跟他們交好,態度自然不會好的。我心裡也是彆扭,但沒有她的反應這麼大。”金菁脫掉外袍,露出裡面的胡服,“我去湊個熱鬧!”
梅林、梅竹想要攔一下,架不住金菁躥出去的速度太快,她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切磋起來。
兩個人打鬥的場面要比一個人孤零零的練習要更有效果,對於沈茶來說,也是很好的。
躲開沈茶的鞭子,金菁尋了個空檔,從兵器架上抓了一杆長槍,輕輕抖動了一下槍尖,朝著沈茶的面門就刺了過去。沈茶輕輕點地,快速的向後退去,金菁絲毫不放鬆,揮動手裡的長槍再次發起進攻。
兩個人纏鬥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均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樣子,才停了手。
“心情好些了?”金菁把長槍放回到架子上,拍拍沈茶的肩膀,“你突然來這麼一回,可是嚇著梅林、梅竹了,特特的跑去把我叫過來,想要我開解開解你。”
“我沒什麼事,就是突然覺得很憋屈。”沈茶把鞭子卷好,交給走過來的梅林,“大師原來就說過,一旦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就必須發洩出來,否則對我的身體不好。”
“你心裡有數就好。”金菁遞給她一條帕子,“擦擦汗,回去之後再泡個澡。”
沈茶接過來隨意的蹭了兩下,又擦擦頭上的水珠,穿好斗篷,跟著金菁走出練功房。
“晚上好好休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別想了。”和沈茶走上二樓,陪著她到房門口,輕聲說道,“該討的債,一點都不會落下的。別看他們現在春風得意,也有他們痛哭流涕的時候,我很確信這一點。”
“是,惡人自有天收,我相信,小菁哥,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沈茶微微頷首,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