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偷聽誰了?”
薛瑞天看看他們臉上震驚、懊悔又無奈的表情,再次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冬咕冬的喝乾淨,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這件事呢,說來也是個巧合,也是我無意間聽到的,真不是故意的。”
“仔細說說,我們倒是想要聽聽,是誰洩露天機的!”
“就前些日子,小珏他們還在這裡的時候,我要去侯府找他問個什麼事兒,當時要問什麼,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畢竟聽到了一個這麼大的訊息,其他的事兒都讓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陛下說道?”金苗苗翻了個白眼,“當初是他自己說,暫時不要跟你說,免得你受打擊,好傢伙,這話終究還是要從他的嘴裡洩露給你的。”
“也不是很故意的洩露給我。”薛瑞天擺擺手,“我當時就是偷聽到了小珏、小白子和寧王殿下在屋子裡面說話,說一定要瞞住了我,不能在我面前露出破綻,要不然當年我母親的苦心就白費了。我當時聽的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後來,又繼續聽下去,還是寧王殿下說,如果按照當年原定的計劃,本來是他要承擔這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但是我母親說,那樣的話是沒有說服力的,畢竟寧王殿下與金、遼都沒有直接接觸,這樣會引起那個神秘之人的疑心,所以,一定要找一個跟遼或者金有關係的人、交往密切的人,而我母親就是最好的人選。當年除了寧王殿下之外,其實還有我父親也在備選之列,但是先帝不肯,畢竟在嘉平關城抵擋外敵,還是要靠鎮國公和武定侯,如果這兩個人出現一個通敵賣國的人,不止是邊關震動,整個朝堂都要翻天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小珏還攔了寧王殿下一下,說這個事兒堅決不能要我知道,說如果我知道了,心裡會非常難受的,也許不僅解不開心結,還會更難過了,畢竟查了那麼多年,覺得一定要昭雪、一定要翻桉,但沒想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小白子也說,什麼時候把幕後的人找到了,什麼時候才能說出真相,等到了那個時候,真兇已經被捉拿歸桉,就交給我處置,我想怎麼樣都可以的,他們絕對不悔阻攔。”
“你當時怎麼想的?”
“怎麼說呢?”薛瑞天嘆了口氣,“當時的腦子是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把自己要來幹嘛都給忘了,混混沌沌的,就走回了大營。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那你清醒過來之後,心裡是不是很難受?”金苗苗趴在桌上,託著腮幫子看著他,“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辛苦,是不是都白費了?”
“實話說吧,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點難受,但很快就過去了。”
“很快就過去了?”紅葉翻了個白眼,“你那個很快,是幾天,還是十幾天啊?”
“怪不得!”沉昊林走過來拍拍薛瑞天的肩膀,“有那麼幾天,幾位將軍都跟我說,你情緒好像不太對,有一個晚上枯坐在營中,誰也不肯理,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原來是這麼回事。”
“是啊!”薛瑞天點點頭,“但不是很快就緩過來?其實,我真沒你們以為的那麼脆弱。”
“我們也沒覺得你脆弱,就是很心疼你。”金苗苗嘆了口氣,“也是怕你鑽牛角尖,才一直瞞著你的。”
“我知道的,我能理解,畢竟我一直都在堅持要翻桉,我一直不相信母親會真的通敵叛國,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人搞鬼。同樣的,我也對先帝有一些怨言,覺得先帝不信任我的母親,只因為她和金國大皇子有一些交情、有一些來往,被別人這麼一挑唆,就把她冠上了這樣的一個罪名,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現在看來確實是荒謬的,但……”薛瑞天嘆了口氣,“如果當年被有心人挑唆的群情激憤,一定要先帝給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