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沈茶聽了沈忠和的話,愣了一下,看向他確認道,“你確定沒聽錯?她說的就是這個詞?”
“沒有。”沈忠和輕輕搖搖頭,“我當時也是大將軍這個反應,但是她因為喝多了,醉醺醺的,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說了不止一遍。我為了聽的更清楚一些,就多逗留了一段時間,確實就是血債血償。”
“能用得上這個詞的,除了讓人家家破人亡,好想也沒有其他什麼了。”薛瑞天微微一皺眉,“你家祖上幹過這個事兒?你不知道?家裡人也沒有提過?”
“完全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沈忠和嘆了口氣,朝著給他送茶的梅林道了謝,喝了兩口又繼續說道,“從我出生開始,梁姨就已經在我家裡了,甚至可以說,她是跟我父親、跟我小叔一起長大的,是我祖父當女兒養大的。”他想了想,“按照我父親的說法,梁姨開始性情大變,應該是我四五歲的時候,那是唯一一次,梁姨離開家裡,跟著祖父和父親、小叔一起出海。只不過,那一次,小叔沒能回來,葬身了海底。”
“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聽說是跟著我們的船有人打架,小叔去勸架,結果……”沈忠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從他們回來之後,梁姨就變得很孤僻,寧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也不願意跟大家相處。”他再次嘆了口氣,“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祖父勸好了,似乎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模樣。原本見誰都沒有一個笑臉,見誰都像是對方欠她幾百兩銀子似的,好像一夜之間就全都不見了,又是見誰都笑意盈盈的了。”
“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不是?”
沈忠和再次搖頭,剛想要說點什麼,就聽到從自己的肚子裡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說道,“這個……”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我們的疏忽。沈大人一路奔波,應該是沒來得及用早飯,我們還把沈大人關了這麼長時間,是我們的不是。”沈昊林朝著影五和梅林一擺手,看著兩個人匆匆離開,衝著向自己抱拳行禮的沈忠和說道,“粗茶淡飯,沈大人湊合一下吧,今晚上再給沈大人接風。”看到沈忠和要說什麼,他輕輕擺擺手,“有位故人想要見見沈大人,也不知道沈大人是否還記得他。”
“故人?”沈忠和一愣,“國公爺所說的故人是……誰?”
“等見面了,沈大人就知道了。”
“是,下官知道了。”沈忠和想了想,抬起頭看著沈昊林、“國公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沈大人,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現在不合適。”沈茶朝著沈昊林笑了笑,搶先一步堵住了沈忠和的嘴,“二孃和小寶都在我們的人的看顧之下,目前十分的安全,沈大人現在這個時候,既不合適去看她,也不合適讓她來大營。”
“大將軍,這是為何?”
“那個姓梁的女人在你們身邊多年,你們就沒有發現,她揹著你們培植了自己的勢力?”看到沈忠和恍然大悟,沈茶輕笑了一聲,“看來你是知道的,這一次她來邊關,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帶著她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來的。如今她雖然被抓了,但她的那些手下依然藏匿在城中。”
“大將軍的意思,下官明白了!”
沈忠和是個聰明的人,沈茶這麼一說,他就立馬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梁姨手下的人還在暗中虎視眈眈,他們都是很忠心的人,只把梁姨當成主子,如果梁姨在之前交代他們,無論發生任何意外,他們都要幹掉週二娘和小寶,那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見面,就等於是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對了,梁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薛瑞天摸摸下巴,“你既然知道姓梁的那個女人揹著你們培養自己的人手,你居然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