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兩聲,蕭凡低聲對太虛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何要請你來金玉樓吃飯?”
太虛一派悠閒模樣,好整以暇的捋著鬍鬚,悠然道:“貧道活了一百多歲,若連你這點小心思都看不穿,這把年紀豈不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不過貧道只管張嘴吃,不管醉仙樓和金玉樓的恩怨,你若在這裡惹事,貧道拔腿就跑,別忘了,貧道會輕功……”
蕭凡恨得牙癢癢,輕功果然是個很牛逼的本事,這一刻蕭凡忽然有點想跟著太虛學功夫的衝動了,前提是,這個老道士沒騙他,真的會功夫,不過蕭凡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太虛會功夫,按邏輯來說也說不通呀,——武俠小說裡,除了丐幫弟子,哪個武林高手會混到以拐騙忽悠為生,慘得差點去要飯的地步?那些高來高去的高手缺銀子花了,通常都是縱身一跳,跳進某個倒黴催的富戶人家,順手取用一些銀子,還美其名曰:“劫富濟貧”……
眼前的太虛老道,跟蕭凡印象裡的武林高手完全沒有共同點,左看右看,怎麼看都像一個混得特窮途末路的江湖老騙子。
於是蕭凡很快打消了跟太虛學武的念頭,做人還是理智一點的好。
店夥計端菜上來了,黑紅色的醬肘子泛著晶瑩的油光,照亮了蕭凡和太虛二人的眼睛。
兩人二話不說,舉筷便開吃,吃得滿嘴油亮,渾然不顧經過桌邊的店夥計們或鄙夷或驚奇的目光,吃相很是難看。
據說這道菜是金玉樓的招牌菜,味道確實不錯,金玉樓的掌櫃人品不怎麼樣,可廚子還是有幾分看家本事的。
胡吃海塞之下,滿桌子的菜很快見了底兒,蕭凡和太虛癱在椅子上,撫著漲鼓鼓的肚皮打飽嗝兒,一臉滿足的表情。
“好吃嗎?”蕭凡彷彿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懶洋洋的翻起眼皮問道。
太虛點頭:“不錯,味道與你醉仙樓比起來,各有千秋。”
蕭凡笑了,他眨了眨眼,道:“吃飽喝足,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太虛啜著牙花子道:“甚好甚好,那你就去結帳走人吧。”
蕭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壞:“有個好訊息,還有一個壞訊息,你先聽哪個?”
太虛眉梢一跳,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稍不留神,不會又著了這小子的道兒吧?
“先聽好訊息。”太虛小心翼翼的道。
“好訊息是:這頓飯咱們不用付錢。”
太虛鬆了口氣,脫口問道:“太好了……哎,為什麼不用付錢?”
蕭凡讚道:“道長這個問題問得很犀利,一針見血。為什麼不用付錢呢……”
說著蕭凡眼珠轉了轉:“……因為我沒帶錢。”
“啊?”太虛大驚失色,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你……你怎麼能不帶錢呢?”太虛急得直冒白毛汗,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蕭凡特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睛:“我忘了。”
“忘……忘了?”太虛張大了嘴,兩眼發直,半晌才狠狠跺了跺桌子底下的腳,“你怎麼能忘了呢?醉仙樓就在對面,你速速拿銀子來……”
“醉仙樓最近裝修,銀子都花光了……”
太虛說不出話了,他現在才回過味兒來,果然又一次著了這小子的道兒,百歲老壽星一次又一次栽在這個毛頭小夥子手裡,大把年紀確實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貧道早就算出今日必有凶兆,果然……唉!蕭老弟啊,貧道不知你來金玉樓搞什麼鬼,不過貧道剛才可是有言在先,只管吃喝,不管你和金玉樓的恩怨,現在吃飽喝足,貧道要運輕功遁去了,你就留在這兒慢慢跟他們糾扯吧……”
蕭凡痛心疾首道:“道長,你怎麼能這樣?吃過喝過,鞋底抹油,只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