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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先生和我是一類人,小時候嘗過苦日子,有點苦大仇深的意思,也就養成勤勞節儉的習慣,平時樸實無華,勤儉持家,現在聽我說得在理,也就坐不住了,立馬拿電話給美國居委員會打電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過兩天,草地上的噴水停止了。

居住在社群裡的人們,對自己的環境多半很上心,不僅大人如此,孩子們從小耳濡目染,也都有這種意識。

一個秋天的傍晚,我正牽著我的二女兒在社群內散步,那是我們每天的例行運動。社群內家家門前有花園景觀,且樣式不同,風格迥異,在這樣的環境裡散步,無疑是一種得天獨厚的享受。

這天傍晚正走著,邊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邊和女兒說笑,身邊偶有騎車孩童,牽著狗的鄰居經過,大家打著招呼,真覺得愜意,突然,一陣刺耳噪聲打破寧靜,正驚詫間,只見一個黑人少年,頭戴頭盔,腿套護膝,手握皮套,駕著一個機動滑板,呼嘯而過,噪音和橫衝直撞的速度驚得我女兒趕緊躲在我身後。

美國的青少年們都喜歡玩滑板,普通的滑板為人力驅動,有兩輪上面帶一個扶手的,也有沒有扶手,靠使用者腳下功夫操縱的。滑板運動廣為美國青少年喜愛,有些少年上學不乘校車,寧願踩著滑板去學校,就象騎腳踏車去學校一樣自在;很多免費的社群公園為了照顧青少年們的愛好,都專門為青少年們開闢一個滑板娛樂區,圍上鐵欄杆,鋪設專用跑道,讓精力旺盛的男女少年消耗他們多餘的能量。

玩滑板無可非議,但是玩電動機動滑板就有講究了。因電動機動滑板速度過快,噪音超標,很多地方都制定出地方法規限制電動和機動滑板的使用。比如在鳳凰城地區,就有明確的法律規定,不允許任何人在任何公共場所玩電動滑板,這個公共場所當然也包括社群道路和建築,公園公共設施和綠地,以及學校商場等。

鄰居的黑人少年在社群道路上駕著電動滑板風馳電掣,威風過癮風頭十足不假,但是安全隱患極大。首先噪音令人難以忍受,每次聞聽他從門前路上咆哮而過,我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那個聲音比一輛大型貨車駛的聲音還刺耳,我們居住的環境平時很安靜,冷不丁來這麼個聲音,被嚇得心驚肉跳;第二,滑板速度極快,它在路上所向披靡,路上行走的孩子大人如果躲閃不及,難免被撞傷,行車如果反應慢,來不及煞車,難免會有失誤,來個親密接觸,於人不利;第三,對駕駛人自己也沒好處,駕駛電動滑板的孩子都是青少年,缺乏判斷力,稍微一個閃失,便會失去控制,碰上汽車的車燈還算好,萬一鑽進別人的車輪子,沒準釀成悲劇。所以,對電動滑板這樣的東西,限制取締是必然的結果。

法律規定有了,但是,青少年們常性格叛逆,喜怒無常,隨心所欲,我行我素,加上家長管教不嚴,約束不夠,他們就容易出亂子。這天傍晚的情況就這樣,黑人鄰居家的青少年又駕駛他的電動滑板車出來找樂子了,他的樂子是有了,我們做鄰居的可遭殃了。

我安慰著受驚嚇的女兒,拉著她往家走,心裡琢磨著有必要向居委員會反映這個情況,請求他們敦促這戶人家,嚴格執行城市法規,立刻禁止電動滑板車在社群行駛。

正想著呢,迎面來了一個騎腳踏車的紅髮男孩,年紀也就十歲左右的樣子,我認得那是一街之隔鄰居家的孩子,比我家大女兒高一個年級,每天早上他和我家大女兒乘同一輛校車上學,彼此熟悉。

紅頭髮男孩的爸爸是一個建築工程師,也是我們居委會的委員之一。

黑人青少年呼嘯而過的時候,紅頭髮目睹全過程。

“喂!他有沒有碰到你啊?”見我走近,紅頭髮關心地問我。

我說沒有,但是,我女兒被驚嚇了一下。

“噢!真發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