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絮：&ldo;你說什麼?&rdo;

這男人膀大腰圓，聲音卻跟蚊子一樣細，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ldo;你們幹什麼!莫要欺負他!&rdo;柵欄外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池絮轉頭一看，只見一名老婦頭纏布條，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瞪著他們，看年齡，大概是地上這男人的母親。

這老婦人雖然上了年紀，行動卻不算很遲緩，急急邁著小步走過來，扶起地上的人。

相反，那身材高大的男人倒像個雞崽似的縮著背，將頭埋在老婦的肩膀上，十分委屈的樣子。

池絮正要解釋，那老婦人卻似乎不想聽，兀自扶著他，顫顫巍巍地往門外走去。

黎柳風輕聲喝道：&ldo;站住。&rdo;

那老婦人顯然聽見了，動作有片刻的遲緩，腳步卻沒停，反而更倉促了，似乎將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然而，黎柳風的下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ldo;這位阿婆，你急於離開，是因為知道他已經死了嗎?&rdo;

☆、第七回

那老婦人再不能裝聾作啞，顫抖道：&ldo;你說什麼瞎話!&rdo;

黎柳風不接茬，只對池絮溫聲道：&ldo;過來。&rdo;

&ldo;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欺負我這痴傻的兒子不夠，還要出言咒他死嗎?&rdo;老婦人憤憤道，&ldo;趙家村的人莫非都如此沒有人性?&rdo;

那人高馬大的男人不言不語，縮在老婦人身邊，似乎離開了他母親的攙扶，就會孱弱得一頭栽倒在地。

池絮原本朝黎柳風那邊邁了一步，可想起黎柳風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她卻是神仙，又多受他照顧，於情於理，都該她站在前面。

她停住腳步，轉身道：&ldo;阿婆說他是活人，能不能讓我探一探鼻息?&rdo;

那老婦人道：&ldo;我自己兒子的死活我會不清楚嗎?你休要不講道理……&rdo;

話音未落，池絮的手已經掃過那男人的鼻前，頓了一頓，又利落地收回去了。

老婦人嚇得後退一步‐‐她畢竟上了年紀，又架著這麼一個沒骨頭似的兒子，險些沒站穩，費了好大力氣才撐起身體，臉色&ldo;唰&rdo;得一下就白了，她艱難地喘了兩口氣，轉身扶住兒子，瞪了池絮一眼，慢慢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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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怪事，那人有呼吸。&rdo;池絮看著他們的背影道。

黎柳風道：&ldo;他渾身都是死去多時的屍氣，不似活人。&rdo;

池絮判斷那人已死，靠的是觀察和手感，黎柳風說得卻太過抽象，池絮有點愣：&ldo;……屍氣?&rdo;

好像很專業啊……

&ldo;以前想過做方士，多少學過一點。可惜學這個太燒金，後來就……&rdo;黎柳風神色黯然。

又戳中了他的傷心事!池絮懊悔不已：&ldo;你現在也很厲害的，真的!你看我就連屍氣都不知道……&rdo;

&ldo;承蒙誇讚，我很開心。&rdo;黎柳風垂眸看她，眼裡含笑。

池絮莫名臉上有點發燒，忙轉移話題道：&ldo;如果我們放任不管會怎麼樣?&rdo;

&ldo;鬼魂滯留人間多時，容易心生積怨，繼而化為邪祟。到時候就不太好對付了。&rdo;黎柳風道，&ldo;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