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上車,按照我們說的目的地,開車過去。&rdo;
雷銘思忖片刻,凝視著錢小沫,最終還是上了車,繫上了安全帶,將吉普車開出了停車場。而在停車場外的幾輛黑車,立刻沿路跟蹤了上去。
吉普車內的攝像頭一直閃著紅光,讓雷銘格外得不爽。
他一面開著車,看著車後跟蹤他們的人,一面尋思找個機會將攝像頭拆下來。可似乎攝像頭背後的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只一句話,讓雷銘再無退路。
&ldo;你不用打什麼主意,一旦攝像頭停止操作,就會引爆車內的炸彈!所以,三思而行。&rdo;
雷銘一腳踩下剎車,眼前是刺眼的紅燈,而他手心裡滿是冷汗。
炸彈……雷銘皺眉看向錢小沫,四目相對,勝過千言萬語。
按照車內導航的指示,吉普車越開越遠,在市區兜了好幾個圈子後,車子先是駛向了郊區,又開出了深海市的範圍。雷銘和錢小沫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也不知道車子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於是,雷銘一直開一直開,碾碎了黑暗,一路開下去。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雷銘發現跟蹤他們的車子都已經不見了。
這裡荒郊野嶺,也只有一條小路而已,如果後面有車的話,會很容易發現,可車子什麼時候都消失了?雷銘疑惑著又看向攝像頭,綁架錢小沫的人也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現在,或許是他們逃脫的唯一機會。
雷銘正盤算著如何帶著錢小沫,棄車逃跑,還要在炸彈爆炸之前。
但是還沒等他想明白,突然一聲巨響,吉普車在山路上劇烈的顛簸起來,車子完全不受控制地朝前撞去。雷銘大驚失色,一手猛打方向盤,另一隻手向後摁住了錢小沫的身子。吉普車的車輪摩擦在地面上刺耳作響,甚至還迸出了零星的火花。
錢小沫和雷銘都是大驚失色,吉普車車頭硬生生地沖向了面前的一棵大樹。
山路自此才恢復了平靜,吉普車卻升起了濃濃的煙霧,好半天,車內的雷銘才動了動。
他皺著眉頭從安全氣囊裡抬起頭來,身上還是不能避免的受了傷。
&ldo;小沫……小沫?&rdo;
雷銘見錢小沫沒有反應,著急地扶著她坐正,拔下了她嘴裡塞的東西,錢小沫這才大口喘著氣地咳出聲來。雷銘趕緊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然後橫抱著錢小沫,踉踉蹌蹌地下了車。
下車後,雷銘才發現是車胎被人做了手腳,在山路上爆胎了。
根本沒有所謂的炸彈,跟蹤他們的人也早已經撤退,這群人只是為了把他們逼出深海市。
雷銘的心稍稍一安,錢小沫卻依舊受驚過度,渾身虛弱無力地倒在他懷裡,雙手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脖子,一對小鹿般純潔的眼眸裡撲閃著劫後餘生的淚光。
雷銘抱著她,不敢用力怕她疼,又不敢不用力怕她摔下去。
夜風拂過,雷銘就這樣不緊不松地抱著錢小沫,沿著山路一直走去。
錢小沫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掙扎著要下地,&ldo;我……我可以自己……&rdo;
&ldo;不準動!&rdo;雷銘一聲低吼,錢小沫立刻乖順的像只小白兔。
漸漸地,錢小沫抱得他好緊,淚水將他胸口的衣服全部濕透。
雷銘的下巴靠在她的額頭,輕聲呢喃道:&ldo;別怕,有我。&rdo;
簡單的四個字,卻猶如有千斤的重量,讓錢小沫莫名地心安。
熟悉的安全感,再度襲上了她的心頭。
好想,這條路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