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雷總如此大度,看來今晚我們也能玩得愉快了。&rdo;
李喬低眉看著錢小沫,毫不顧忌雷銘的面,在錢小沫的耳畔竊竊私語,然後摟著錢小沫轉身重新走回了帳篷,全程就當雷銘只是透明的空氣而已。錢小沫被李喬推著不得不朝裡走去,卻還是按耐不住心裡的思緒,扭頭看向雷銘。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帳篷外面,海風撩起了他的頭髮,在空中胡亂地扭打糾纏著,張牙舞爪的凌亂,好像在無聲宣洩著什麼。雷銘一身黑的商務西裝,並沒有為了舞會專門換成禮服,西裝明明是量身定製的,可是現在看來已經變得鬆垮垮的,風在裡面吹來吹去,空落落的,雷銘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被吹散。
錢小沫的眉尖微蹙,看著他深凹的眼窩,看著他消瘦的面肌,他真的憔悴疲倦了好多。
眼底的那團陰影,不是燈光造成的,誰知道雷銘又有多少個夜晚沒有合過眼了?
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錢小沫甚至沒有和雷銘說一句話,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盤旋在舌尖的話最終被風凍成了冰渣,碎成了滿地的無可奈何。李喬帶著錢小沫在人群中漸漸消失,直到最後錢小沫不得不收回了目光,因為她已經看不見雷銘的身影了。
而他始終僵硬地站在帳篷外,望著錢小沫一點一點在他視野裡模糊,雷銘的雙眼一睜,忽然如離弦之箭般的衝進了人群裡,邁著修長的腿穿梭在進進退退的男女之間。被打斷舞步的人還不耐煩地瞪著雷銘,雷銘完全不在乎,順著錢小沫的方向追過去。
&ldo;小沫呢?&rdo;
雷銘追上李喬,抓著他的肩頭強迫李喬不得不停了下來,而李喬的身邊沒有錢小沫。
李喬開啟了雷銘的手,彈了彈自己的肩膀上的灰,故作高冷姿態笑道:&ldo;雷總,應該沒有身份和資格,來打探我女伴的下落吧?&rdo;
&ldo;身份和資格?&rdo;雷銘眉頭緊皺,一把揪住了李喬的衣襟,磨著牙根低語道,&ldo;需要我來提醒你,我的身份和資格嗎?就算錢小沫現在失憶,就算她現在一意孤行要和我分手,在法律層面上,我們依舊是受保護的夫妻!&rdo;
李喬唇角的笑意顫抖著,轉瞬,他抓著雷銘的手背,硬生生地將雷銘的手扳開。
&ldo;雷總,不管法律上你們是什麼關係,小沫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就一點用處都沒有。&rdo;
雷銘的臉色一沉,李喬鬆開了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擦過雷銘的肩頭揚長而去。
雷銘還要追上去的時候,其他幾大集團的董事長見著雷銘,都紛紛過來打招呼,正好把雷銘的路牢牢封死。他只能咬著牙,心急火燎地看著李喬漸行漸遠,可他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正如李喬所說,錢小沫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任何法律保護都只是在拘禁錢小沫的一副空殼而已。擁有沒有心的空殼又能怎樣呢?
雷銘挖苦的自嘲著,手中一杯紅酒下毒,卻根本不知道身邊的幾個董事長在聊什麼那麼開心。他微眯著眼看向海邊,臉色陰沉,一杯紅酒一杯紅酒下肚,人卻越來越清醒。
就想醉一場,也要這麼難嗎?
……
轟隆一聲,海浪重重打擊在岩石上,支離破碎後,又是新的一浪,濺起了星星點點的水花,像是一場冰雨。沙灘的木板橋上還有源源不斷前來赴約的人,大家說說笑笑,好不歡樂。偏偏走在最後面的三個人,不言不語,格格不入。
&ldo;哎,還真是給雷銘找了個這麼好的葬身之地啊!&rdo;
簡念站在帳篷外,左手垂在身邊,右手插在褲兜裡,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