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人目光一橫,大步流星地朝眺望臺跑去,這次是毫不猶豫。
錢小沫這才緩緩支起身子,躡手躡腳地踮著腳尖走了幾步,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正好瞥見一群黑色的人影衝進眺望臺。她長長地鬆了口氣,一手扶著岩石,一面悄悄地退回雷銘身邊,後背貼著岩石,長鬆了口氣,癱坐在雷銘的身邊。
這時,夜色朦朧地籠罩在雷銘的身上。他渾身是血,虛弱無力得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錢小沫皺了皺眉,忽然意識到,他這個樣子,加上眺望臺裡又倒了那麼多人,錢小沫不能叫救護車更不能報警,那還能怎樣救雷銘呢?還能,有誰,有什麼人能救雷銘呢?
這個念頭剛閃過,錢小沫的腦海里立刻蹦出了李喬這個名字來。
是啊!現在除了李喬,沒有人能幫她了!他是療養院的院長,學醫出生,肯定能救雷銘。而且他的身份地位也不簡單,想要從這裡把雷銘就出去更不難啊!錢小沫的心頭立刻湧上了一股暖氣,剎那間立馬充滿了活力,急急忙忙扶著岩石站了起來。
&ldo;你等我,我馬上叫人過來救你!&rdo;
說著,錢小沫顧不上自己還赤著腳,立刻手忙腳亂地奔向了宴會現場。
海風習習地吹在雷銘的臉上,吹得他的雙唇已經乾枯成了一層層的皮,毫無血色。他靜靜地躺在海邊,躺在夜色下,海浪似有似無地親吻著他的手指尖,好像想要將他喚醒似的。這種輕柔酥癢的感覺,就好像錢小沫趴在他的身上,吻著他,而她滿頭烏黑的秀髮有一搭沒一搭的掃過他的臉龐,癢癢的。
小沫……小沫……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啊!
在他昏迷前,在他昏迷後,他的意識裡只有錢小沫的影子。
&ldo;小沫……小沫。&rdo;
雷銘囁嚅著嘴角,一聲聲&ldo;小沫&rdo;都被吞嚥在了海浪聲中。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渾身一陣寒意,傷口疼的揪心讓他的意識猛地清醒了些許,微微眯著眼,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天,還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下。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茫然地望著天,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此時,錢小沫急促的腳步聲&ldo;咚咚咚&rdo;的響在木板上,不少人都朝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錢小沫全然不在乎,目光在人群裡鎖定住李喬後,立刻撥開眼前的人擠了過去,引得大家都很不滿。
李喬正在和人說笑著,毫無準備,端著酒杯的胳膊猛地被人一拉,酒杯裡的酒立刻潑灑了出來。李喬將酒杯舉得遠遠的,詫異地扭頭看過來,才看見拉著自己的渾身狼狽的錢小沫,一驚,&ldo;小沫?你怎麼了?&rdo;
他詫異不解,只見錢小沫的頭髮零散地垂在眼前,瞳孔裡是濃鬱的驚恐和驚惶,臉上和身上都是細沙,腳上甚至沒有穿鞋,上面是一片烏色,看樣子除了沙灘上的細沙外,還沾著什麼……李喬是常年在醫院打交道的人,什麼都見過,一眼就認出了錢小沫身上有不少血的痕跡,嚇得李喬一把抓住錢小沫的手腕,壓低了聲音,&ldo;出什麼事了?&rdo;
&ldo;你幫幫我……好嗎?&rdo;錢小沫滿臉期待地望著他,眼睛裡的滿是乞求之意。
李喬立刻不假思索地摟著錢小沫出了帳篷,只留下身後一群不知道出什麼事的人。
出了帳篷後,錢小沫也來不及對李喬解釋什麼,只是帶著李喬往眺望臺的方向去。
&ldo;小沫…&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