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奎因卻根本沒有提出條件，所以他是在戲弄自己嗎？

那個錦盒裡面卡片上寫的內容，算是條件嗎？

太牽強了。

錢小沫凍得一個寒顫，努力蜷縮著身子，想要用僅存一點的體溫來溫暖自己。

可這個感覺，就好像在寒冬街邊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風一吹，火熄滅，帶走了她那最後的餘溫。錢小沫哈出了一口白氣，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都說人在死之前，會開始出現各種幻覺，會看見種種過往。

現在錢小沫也是，她的腦海里還是頻頻閃現自己和雷銘的過去。

哪怕很多內容她是想不起來的，是朦朧模糊的，但是雷銘的身姿和神情卻是那樣的清晰。

錢小沫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好像真的看見了雷銘一樣。

她明明如此愛他，卻偏要欺騙自己去尋找什麼自我，難道愛著雷銘的那顆心不就是她的自我嗎？錢小沫啊錢小沫，你真的太愚蠢了！那顆心就在你的手上，你卻還要去尋找，最後到頭來，到了這種境地，你連一句&ldo;我愛你&rdo;都沒有對他說過。

錢小沫，這是你欠自己的，也是欠雷銘的，那句--&ldo;我愛你&rdo;。

&ldo;哈……&rdo;

錢小沫又長長地喝出了一口白氣，渾身一陣痙攣抽搐，她徹底昏厥了過去。

寒冷的夜風吹來，夾雜著零星的雪花落了她一身。

空闊的黑夜下，一個可憐的女孩在一堆破鋼筋水泥下蜷縮著身子，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絕望，如黑夜的魔爪般，將錢小沫徹底吞噬。

……

……

夜幕籠罩下，晝伏夜出的生物開始活動。

阿遠的同伴叩了叩門，門裡傳來了阿遠的聲音，他才側身快速走了進去。

&ldo;兄弟夥兒們都準備好了。&rdo;同伴壓低了聲音，卻是難掩的激動與亢奮。

阿遠在電腦上搗鼓了一陣子，才摁下了回車鍵，起身笑道：&ldo;影片證據已經複製好了，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我們出了意外，會有其他人幫我們把影片證據呈現到東家面前。&rdo;

&ldo;哼。&rdo;同伴了冷哼了一聲，&ldo;我就不怕死，更不怕奎因，我只要能替影哥報仇，我死而無憾！&rdo;

阿遠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拍了拍同伴的胳膊，&ldo;視死如歸的精神是好的，可我真的不想為了簡念一個人搭上我們兄弟這麼多人的命！他，不值得。&rdo;

說完，阿遠擰開門把手離開，同伴緊隨其後。

兩人壓低聲音邊走邊討論著，公館裡的每個角落都是黑衣人站崗。

莫名的，空氣裡似乎都瀰漫著緊張的因子，讓人不安。

&ldo;錢小沫到現在好沒有回覆。&rdo;

簡唸的臥室陽臺上，連榮麟推著他的輪椅，看了眼時間，呢喃出聲。

簡念手裡緊緊攥著手機，皺著眉頭，&ldo;我的人已經說錢小沫和雷銘離開了基地，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錢小沫不可能不和我們聯絡。&rdo;

&ldo;會不會，你的人撒謊了？或者，中途發生了意外？&rdo;

簡念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奎因的心思，誰也猜不準。

兩人之間再度沉默下來，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氣壓低得壓迫在他們的心裡，連呼吸都抽搐得疼。連榮麟忽然說道：&ldo;我可以從地道出去，打聽訊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