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的餘光看向電視上的新聞,呢喃道:&ldo;他沒有和我聯絡過。&rdo;
林菀白的眼神裡稍稍有點失望,&ldo;如果他和你聯絡的話,你能和我說嗎?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也很奇怪……&rdo;
&ldo;是很奇怪。&rdo;錢小沫收回視線落在林菀白的身上,強行打斷了她的話,&ldo;你為什麼覺得他還會聯絡我,而不是你?&rdo;
林菀白一時語塞,險些脫口而出。
錢小沫看著她,淡淡地說道:&ldo;我並不能確定他在哪裡,我只是猜測。&rdo;
林菀白的雙眼又恢復了亮光,&ldo;在哪裡?你覺得雷銘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他!&rdo;
&ldo;我想,你還是不要去找他了。&rdo;
&ldo;……&rdo;
林菀白詫異不解,直到錢小沫講出了杜建萍,講出了軍隊,林菀白才恍然大悟。
&ldo;……上一次南方邊境的戰亂,雷銘也是由杜建萍派遣親赴前線。那段時間我也沒有辦法聯絡上他,你問我我有沒有幫你向雷銘表白的時候,我告訴你他出差了,實際上他就在這些新聞所描述的前線……&rdo;
林菀白目瞪口呆地看向電視新聞,前線戰火轟鳴,地動山搖,到處都是槍聲和爆炸聲,硝煙漫天,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極有可能就是雷銘的下場!林菀白越想越害怕,整個人猛吸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倒在沙發裡。
&ldo;你不用太擔心,雷銘第一次能平安回來,這一次一定可以。
錢小沫說得斬釘截鐵,毫不懷疑,好像雷銘馬上就能從電視機裡走出來。
林菀白緩緩看向錢小沫,她只能看見錢小沫的側影,那是一抹堅定、不可摧毀的側影,林菀白的眼神顫抖著,彷彿都能從錢小沫的氣息裡看出她的信仰,&ldo;你相信他能平安回來?&rdo;
&ldo;是,我絕對相信。&rdo;
&ldo;……&rdo;
林菀白剎那的恍惚,看著電視新聞,心裡是擔心牽掛,更多的,卻是恍然若失。
她自嘲的冷笑著,垂下眼瞼,&ldo;至少第一次他離開的時候,告訴你了。&rdo;
錢小沫扭頭看著林菀白,&ldo;我想他只是來不及告訴你,這一次似乎比上次更嚴重。&rdo;
&ldo;小沫姐,我覺得你變得很不一樣。&rdo;
&ldo;你也變了很多。&rdo;
以前的林菀白臉上不施粉黛,一頭乾爽自然的烏黑短髮,很蓬卻很朝氣,喜歡穿運動的t恤衫和褲子,配一雙運動鞋。普通的裝束卻讓人感覺很自在,很親近。
可是此時的林菀白,化著精緻的淡妝,烏黑的短髮染成了栗色,不再是自然直而是燙成了微卷,不再毫無章法的蓬亂,看得出是精心打理的。一身顏色絢爛奪目的a字連衣裙,穿了一件針織外套,腳下是某奢侈品牌的高跟鞋。
這樣的一雙高跟鞋不是普通人負擔起的,而林菀白竟然不擔心這雙鞋被雨水泡壞。
錢小沫幾乎已經完完全全認不出眼前這個女人了。
林菀白顯然有點微微詫異,似乎是某種打擊,眼神一散,自言自語,&ldo;我哥也這樣說。&rdo;
發生改變的人,總是察覺不到自己的改變。
錢小沫望著窗外的雨,沉默。
尷尬,在她們兩人之間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