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林菀白倏爾收斂了笑意,壓低聲音問道:&ldo;你好像每天都來的樣子,你的家人在這裡住院嗎?&rdo;
&ldo;只是我的一個朋友。&rdo;
&ldo;男朋友吧!&rdo;林菀白露出了狡黠的表情,沖夏沁眨了眨眼睛。
夏沁笑而不語,只是點著頭。
林菀白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電梯到了,一群人都往裡面擠,夏沁也被後面的人擠著往前走,林菀白只能匆匆說了一句&ldo;我改天來探望你的朋友再和你聊&rdo;就擠出了人群去。夏沁則來不及回答,就隨波逐流似的被擠進了電梯裡。
電梯的門徐徐關上,夏沁還能看見電梯外的林菀白沖她揮著手。
不知道為什麼,夏沁總覺得林菀白這個名字很耳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可是她偏偏又總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
電梯在每一層都會停一下,所以等到了七樓的時候,電梯裡依舊只剩下了夏沁三個人。
和平日裡照顧簡念一樣,夏沁洗了手下了毒,穿上了滅菌服才走進重症監護室。其實基本上也用不了夏沁照顧簡念什麼,每天整點都會有醫生護士來監測資料,夏沁只是有事沒事陪簡念聊聊天。大多時候,簡念都在藥效的作用下睡覺,要不然就是夏沁在說,簡念轉動著眼珠子表示自己在聽而已。
這一天,也和任何一天一樣的稀鬆平常。
夏沁拉過椅子坐在一邊,簡念側過眼睛來望著她。
&ldo;醫生說你的情況恢復得很好,你不用擔心。&rdo;夏沁捧著他的手。
簡唸的手指可以虛弱地動一動,算是作為他的回應。
&ldo;前幾天,我遇見錢小沫了。&rdo;
簡唸的眸子裡,倏爾射出了亮光。
&ldo;她很好,你不用擔心。她之前來過基地,但是奎因沒有為難她,讓她和雷銘都走了。我想,那天是錢小沫知道你的身份確認了,來看望你的。&rdo;
簡念眨了眨睫毛,手指稍稍用了用力。
&ldo;她告訴我,之前她在公館的時候,你和榮麟都分別和她私下聊過。&rdo;
簡唸的雙眸熠熠生輝,眨了眨睫毛。
&ldo;她說你留了話讓她轉告給我,可是她還沒說,就被那兩個人打斷了。&rdo;夏沁嘆了口氣,緊緊捧著簡唸的手,深情的呢喃道,&ldo;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親口告訴我,你想要我知道的話,好不好?&rdo;
簡念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夏沁的眼眸,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沁握緊了他的手,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充滿了苦澀。哪怕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也沒有辦法將她那顆冰冷的心溫暖。她無奈的垂下眼瞼,似乎太多的痛苦壓得她都不想睜開眼睛。是啊,她每天都沒有辦法醒來,每天都想沉睡在夢裡。
至少,夢裡的簡念是快樂的,夢裡的夏沁是幸福的,兩個人如膠似漆是那樣的恩愛。
然而,每天要夏沁睡著,卻是一件很苦難的事情。
她從醫院回到附近奎因的一處房產,時刻都在黑衣人的監視之下,沒有一丁點可以喘氣的私人空間。如果不是為了簡念,不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夏沁不止一次想到過死亡。每個晚上,她根本睡不著覺。
夏沁只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擁堵得像是要爆炸。
每天她都會在大半夜起床,換好衣服,開始打掃衛生。抹桌子、拖地,把房間裡的傢俱移來移去,改變房間的佈局,將書架上的書拿下來撣灰,再按照新的順序將書放回去。然後精疲力竭,卻依舊沒有睡意。肚子裡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