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考蘭城,夏言風能夠安心入睡,是因為他暫且放下了白天的煩心事,不再去胡思亂想些什麼,但是有的人,就做不到夏言風那樣隨心所欲了。
紀乘雲的房間,在這片屬於他的私人空間裡,凌飛鳥目光炯然地站立在他的跟前,兩個人舉目對視,他們各自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不祥的訊息。
“紀將軍,文馳風就快……就快抵達考蘭了……”兩人沉寂了一陣,凌飛鳥嚥了口唾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來了,對於你我,還有夏先生,只怕都不是什麼好訊息吧……”
“這還用你說?”紀乘雲猶自白了他一眼,“哼哼,皇上派文馳風來是什麼用意,我可是一清二楚呢,這小子,我們可就真的攤上大麻煩了。”
“紀將軍,那文馳風的勇猛,甚至在您之上,不想想對策,我們只怕都將受制於他。更何況,他帶來的可是三萬精銳騎士啊!光是這兵力,就能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單憑黑金騎士,還無法抗衡那三萬鐵騎,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前來,我看都是要對你我或是夏先生不利啊!”
“豈止是對你我和夏先生不利,這明擺著就是要給王爺顏色瞧啊!”紀乘雲錘擊著桌面,淡定不能,“你我和夏先生都是效忠王爺的人,皇帝派人文馳風前來,就是要限制我們的行為,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以便給王爺來了下馬威。同為忠於王爺的人,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狠角色統軍前來,對付公會軍,只要全力死守,根本用不著那麼多人,更何況騎兵是打野戰用的,守城根本用不著,那昏君居心何在,豈不是很明顯了麼?”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麼任由文馳風進城,我們豈不完全陷入被動了?王爺若要成大業,考蘭也是一大根基,我們絕不能讓那昏君接管這裡啊!”凌飛鳥急促道。
“唉……我又有什麼辦法呢?”紀乘雲嘆了口氣,“凌飛鳥,如果我們造反,不就證明我們真的心懷不軌,正中那文馳風的下懷了麼?這麼做,只怕正會得不償失啊。”
“紀將軍,您先得弄明白一點。”凌飛鳥道,“我們造反,不是去證明我們心懷不軌,因為這點無需證明給我們自己看,我們本就是有不臣之心的,是否要這麼做,決定權在王爺那邊。”
“說的也是啊。”紀乘雲暗沉著臉,“可是我現在也想不出對策,雖然我也不想任由文馳風擺佈,但只要他一過來,就算不擺任何架子,也都要比我和夏先生高出一頭,這點毋庸置疑。”
“要不……我們找夏先生商量一下?”
“不!夏先生是否還心繫著某處,我們尚不能確信,就算他真的忠於王爺,對於文馳風之事的處理,有可能會偏向長久利用這一套,但那是行不通的!要知道,借公會軍之手除掉文馳風,那比借公會軍之手除掉你我的機率都要小得多啊!對於文馳風一事,就由我紀乘雲全權負責,不必讓夏先生知道。”紀乘雲肅然道,“一切計劃,秘密地進行,不可張揚。”
“這麼說……莫非紀將軍已經想好對策了?”凌飛鳥一驚。
紀乘雲冷笑著點了點頭:“嗯。既然我們要反,就反他個昏天黑地!不用顧慮什麼,不就三萬鐵騎嗎?先想辦法安頓了他們,再找機會偷襲,把文馳風給做掉!朝廷問下來,我們就完全無視那昏君的問題,派多少使者來,我們都通殺了。”
“這麼做……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點吧?”凌飛鳥嚇了一跳,“萬一不成功,豈不是誤了王爺的大事了?朝廷又不是傻子,隨隨便便殺掉一員重將,他們怎麼會無動於衷?”
“在我看來,朝廷就剩一幫傻子了!”紀乘雲大笑,“以前我們不敢放肆,就是因為有田蝮賈、沮建寧二人在那昏君身旁,處處限制我們,而今這兩人都不在了,而郭野望還在,這豈不是在暗示我們,即使我們鼓動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