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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他站在門口。他回家了,他是這個久別重逢的家的主人。納塔莉從正面看到他

平靜的,可以說洋溢著幸福的臉,想到的是相片上的讓&iddot;德&iddot;普魯瓦內克,而不是

經常可見的艾倫‐羅克的悲愴動人的形象。

陣陣清風捎來教堂裡讚美聖體的鐘聲。古老的掛鐘敲了十一下,屋子裡充滿了

低沉溫馨的叮噹聲。艾倫‐羅克站在原地環視一週,仔細地審視牆壁,傢俱和用品,

舊時的日子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裡同時感到極大的喜悅,小小的痛楚和真摯的

愛戀,就像一道道有益健康的電波,在喚醒和振奮仍在腦子裡沉睡的事物。這是多

大的安慰啊!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新生!

他堅定地向前邁了幾步,完全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朝桌子走過去,拿起母親的相片看了又看。他的嘴唇在輕輕地翕動:

&ldo;一九一四年十月三十日……她的忌辰……是的,這是我在被俘期間得到的消

息……親愛的普魯瓦內剋夫人……&rdo;他繼續視察四周,將自己和遙遠的過去聯絡在

一起。他拿起開啟的書,讀到做了標記的地方:這位首領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海盜

們如此敬佩呢……? 他沒有讀下去,他突然想起來,口中低聲念道:

&ldo;阿爾梅爾……阿爾梅爾&iddot;德&iddot;阿尼里斯。&rdo;他無意識地拿起鉛筆,蘸水筆桿,

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紙張,辦公桌上的各種用品。在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驅使下,他

迅速地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把鑰匙,開啟其中一個抽屜,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羊皮紙

公文。他攤開公文,端端正正地站好,大聲讀了起來:

&ldo;讓&iddot;德&iddot;普魯瓦內克、布列塔尼子爵、諾曼第伯爵、耶路撒冷騎士,鑑於國

王侍衛長在第三次十字軍遠徵中的豐功偉績,聖路易國王敕封的傑里科王子。&rdo;他

不安地重複說:&ldo;傑里科王子……傑里科……&rdo;。他兩眼愣愣地思索著。遠方的鐘

聲慢慢地消失了。

此時此刻,納塔莉有一種突然的可怕的感覺,好像大結局即將來臨。

讓&iddot;德&iddot;普魯瓦內克不會在屋子中央停留太久,不可抑制的內心衝動促使他故

地重遊,但是,這裡只是整個行程的一部分。他或者會走近其中一個窗戶,看看廢

墟的景色,這樣他就會發現她,她,納塔莉……他或者會走去平臺,這樣他就會撞

上三個強盜!

不可避免的悲劇……掛鐘上顯示的每一秒都表示悲劇正在逼近。納塔莉注視著

門口的帷幔。兇手們就在後面。他們已經準備就緒。帷幔動了一下,在帷幔和門框

之間露出了槍筒子。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同時發生了兩件事:

納塔莉的叫喊聲和槍響的聲音,一聲槍響接著一聲。

&ldo;艾倫‐羅克!&rdo;姑娘喊道,猛地朝前沖了出去。

屋子裡同時響了兩槍,幸好,不管間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