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旅客都在她們四周懶散地坐著，從他們隨身帶的籃子裡取出一些奇怪的食物吃著。公共汽車看上去有點破舊，靠近一塊突出的岩石停著。司機和另一個人在車篷內忙著。厄普約翰夫人完全算不出過了多少時間。洪水封鎖了兩條道路，曾經不得不繞道，有一次他們滯留了七小時，直到他們要穿過的河水退了以後才繼續上路。安卡拉指日可到，她所知道的就只這一點。她聽著她朋友熱切而不連貫的談話，揣摩著什麼時候欽佩地點點頭，什麼時候同情地搖搖頭。

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這個聲音和她現在的環境完全不協調。

&ldo;我想，這位是厄普約翰夫人。&rdo;這個聲音說。

厄普約翰夫人抬起頭來看了看，不遠的地方剛開來一輛轎車。站在她對面的人無疑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他的臉孔顯然是英國人的臉孔，聲音是英國人的聲音。他穿著一套灰色法蘭絨服裝，挺括得無可指摘。

&ldo;天哪，&rdo;厄普約翰夫人說，&ldo;利文斯通博士？&rdo;

&ldo;似乎有點相似。&rdo;這個陌生人愉快地說，&ldo;我叫阿特金森。我是從安卡拉領事館來的。兩三天來我們一直在設法和你取得聯絡，但是道路中斷了。&rdo;

&ldo;你想跟我聯絡？為什麼？&rdo;厄普約翰夫人突然站起來。一個快活的旅行者的全部形象都已化為烏有了。她的全身都顯露出母性的特徵來。&ldo;朱莉婭？&rdo;她尖聲地說，&ldo;朱莉婭發生了什麼事嗎？&rdo;

&ldo;不，不，&rdo;阿特金森讓她放心，&ldo;朱莉婭平安無事。完全和她無關。芳糙地女校發生了麻煩事，我們要儘快地把你送回到那兒去。我用車送你回安卡拉，在一個鐘頭內你就可以上飛機。&rdo;

厄普約翰夫人張開嘴，接著又合上了。隨後她站起來說道，&ldo;你得把我的包從公共汽車頂上取下來。那隻深藍色的包。&rdo;她轉過身，和她的土耳其同伴握手，說道：&ldo;真遺憾，我現在得回家了。&rdo;她以十分友好的姿態向整車的同伴招手，喊出一聲土耳其人告別的話，這是她小小的土耳其詞彙量中的一部分，她準備立刻跟隨阿特金森先生一道去，不再問什麼問題。他和別人一樣覺得厄普約翰夫人是一位通情達理的婦女。

第二十三章攤牌

在一間比較小的教室裡，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注視著被召集來的人們。學校的全體教職員都在這裡：查德威克小姐、詹森小姐、裡奇小姐，還有兩位比較年輕的女教師。安&iddot;沙普蘭拿著筆記本和鉛筆坐著，準備著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要她做記錄。在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旁邊坐著凱爾西警督，再過去，坐著赫爾克里&iddot;波洛。亞當&iddot;古德曼獨自一人坐著，位於教職員和他所謂的行政管理集團之間。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站起來用她那老練而果斷的語調開始發言。

&ldo;你們作為本校的教職員，並且都關心學校的命運。&rdo;她說道，&ldo;我認為應該讓你們大家瞭解目前這場調查究竟已經進展到何種程度。凱爾西警督已經告訴我某些事實真相了。赫爾克里&iddot;波洛先生有廣泛的國際聯絡，已經從瑞士方面得到很有價值的幫助，他本人將匯報與此有關的情況。我要抱歉地說，我們的調查還沒有取得最後的結果，但是一些次要的問題已經澄清了，我想，讓諸位瞭解目前進展的情況，一定會使諸位得到寬慰。&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把目光轉向凱爾西警督，於是他就站了起來。

&ldo;就本人身份來說，&rdo;他說道，&ldo;我不能透露我所知道的全部情況。我能夠向諸位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