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線陽光在雲縫間漏下來，從窗戶射入。拉烏爾一直盯住她，輕輕地

走近她，等待陽光照射到她睡著的臉上，閉起的眼睛上。當她感到不舒服時，會慢

慢開啟長著長睫毛的眼皮。

她還來不及醒過來，拉烏爾已經抓住她的肩膀。讓她躺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

不讓她的手腳動一動。

&ldo;不要叫喊!不要說話!&rdo;拉烏爾小聲命令道。

&ldo;放手!放手!&rdo;她生氣地嘟噥著，試圖掙脫。

他把手按著她的臉。

&ldo;別作聲。我不是作為敵人來的。你只要服從我，用不著害怕。&rdo;她猛烈地掙

扎，繼續罵他，雖然那只有力的手封住了她的嘴巴。但是她的抵抗變弱了。他俯身

向著她，反覆說道：

&ldo;我不是作為敵人來的……我不是來襲擊的。我只希望你聽我說話，回答我的

問題。不這樣做的話，倒黴的是你。&rdo;他再次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又俯

身對她低聲說：

&ldo;我看見了西門的兄弟託馬斯。我和他談了很久。他向我透露了他所知道的關

於費利西安的事實。其餘的有待你告訴我了。福斯蒂娜，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會

讓步的。要就是你說出來，立即說，你明白，立即說……或者……&rdo;他的臉朝那張

憤怒而驚惶的臉湊過去。福斯蒂娜避開那兩片壓下來的嘴唇。

&ldo;福斯蒂娜，說呀，說呀。&rdo;他的聲音變了。

她看見眼前拉烏爾那無情的眼睛，大為驚駭。

&ldo;放開我。&rdo;她被制服了，低聲說。

&ldo;你說麼?&rdo;&ldo;說。&rdo;&ldo;現在就說……? 不繞彎子，毫無保留?&rdo;&ldo;是。&rdo;

&ldo;以西門&iddot;洛裡安的頭髮誓。&rdo;&ldo;我發誓。&rdo;他立即放開了她，朝視窗走去，把背

向著她。

等她穿好衣服，他走回來，帶著遺憾的心情細看了一會兒，好像美麗的獵物逃

脫了。兩人迅速而明確地對起話來。

&ldo;託馬斯認為費利西安是我的兒子。&rdo;&ldo;我不認識託馬斯。&rdo;&ldo;但透過西門&iddot;

洛裡安，你認識他父親老巴泰勒米，是麼?&rdo;&ldo;是的。&rdo;&ldo;老頭信任你麼?&rdo;&ldo;信

任。&rdo;&ldo;你對他的秘密生活知道些什麼?&rdo;&ldo;不知道。&rdo;&ldo;對於西門&iddot;洛裡安的生

活呢?他的計劃呢?&rdo;&ldo;不知道。&rdo;&ldo;甚至他們對付我的陰謀也不知道?&rdo;&ldo;不知

道。&rdo;&ldo;但他們告訴過你，費利西安是我兒子。&rdo;&ldo;他們是這樣對我說的。&rdo;&ldo;沒

有提供證據麼?&rdo;&ldo;我沒有要他們提供證據。這與我有什麼關係?&rdo;&ldo;但與我有關。&rdo;

拉烏爾面容緊張地說，&ldo;我得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兒子，他們是否利用偶然收集的某

些材料來演出一場喜劇，或者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