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了電話。醫生在家。拉烏爾跳上汽車。

德拉特勒醫生是一個身材高大瘦削的老頭，鬍子全白了。雖然有一大群病人在

候診，他還是立即接見了拉烏爾。

&ldo;身體一直好麼?&rdo;&ldo;醫生，非常好。&rdo;&ldo;那麼，有什麼事?&rdo;&ldo;來打聽一件

事。費利西安&iddot;夏爾是什麼人?&rdo;&ldo;費利西安&iddot;夏爾麼?&rdo;&ldo;醫生，您沒有看報麼?&rdo;

&ldo;我沒時間。&rdo;&ldo;就是那個年輕的建築師，七八個月之前您給我介紹的。&rdo;&ldo;對，

對……我記起來了……&rdo;&ldo;您覺得他很好麼?&rdo;&ldo;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rdo;&ldo;那

也是人家介紹的?&rdo;&ldo;大概是吧……誰介紹的呢?等一等，讓我想想……啊!我想

起來了……

這件事甚至有點奇怪。是這樣!那時有一個僕人，很叫我滿意……那人上了年

紀，聰明穩重，有時還當我的秘書。我接到您最新的名片那天，叫他登記您的地址，

他好奇地端詳這張名片，好像認識上面的筆跡。他說‐‐我現在完全記起來了：

&ldo;&l;這位達韋爾尼先生是一個慷慨的先生。有個年輕建築師，我曾跟大夫您提

起過。要請大夫您介紹給他。我從前侍候過這年輕人的父母……這個年輕人我曾對

您談起過。&r;&rdo;&ldo;他在打字機上打了一封介紹信，請我簽了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

樣。&rdo;拉烏爾問道：

&ldo;這僕人您不再用了麼?&rdo;醫生笑了起來。

&ldo;我發現他偷了我一大筆錢，不得不辭退他。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副絕望的

樣子：&l;大夫，我求求您，不要把我趕到街上去……在這裡我已變為一個誠實的人

……我害怕離開您……不要趕我走。不然，我又會過上那種偷雞摸狗的日子。&r;&rdo;

&ldo;醫生，他叫什麼名字?&rdo;&ldo;巴泰勒米。&rdo;拉烏爾聽了不動聲色，他料到會聽到這

名字。

&ldo;這位巴泰勒米沒有家人麼?&rdo;&ldo;有兩個兒子，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他有一天

向我唉聲嘆氣地承認。其中有一個特別壞，老是在跑馬場和格萊納爾的酒吧裡混。&rdo;

&ldo;他兒子到這裡來看過他麼?&rdo;&ldo;從來沒來過。&rdo;&ldo;沒有人來看他麼?&rdo;&ldo;有的，

有幾次我撞見他和一個女人談話。一個中產階級婦女……樣子高雅，十分漂亮。十

八個月前，有一天，她有些發瘋似地跑來找我，把我帶到附近一個受傷者身旁。&rdo;

&ldo;醫生，您是否對我說明白?&rdo;&ldo;這沒有什麼秘密要透露，因為報紙都談到了。這

關係到著名的雕刻家阿勒瓦爾，您知道，去年他在藝術沙龍中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