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三個人在停放伊利薩伯屍體的大廳裡守護著。三個人一言不發,只是淚流不止。棺木旁邊點著的白色蠟燭此時蠟油也滴滴不斷,彷彿也在為死者捧出一杯同情之淚。不知什麼時候,屋外下起了浙浙瀝瀝、如泣如訴的小雨。
半夜以後,弗休爾告辭離去了,只剩下基若莫與若蘭守在廳內。
子夜兩點鐘的時候,基若莫不發一言地站起來,猶如夢遊一般飄出屋子,直到天色破曉仍不見他歸來。若蘭十分擔心他的安危,便派老僕人愛薩爾和亞莫出去找他,但哪裡也不見他的身影。
正在憂心如焚的時刻,東方的天際已泛白了,小雨也住了,太陽冉冉地升起來,湖面也閃爍出金色的光華。
這時,一個從薩芷樹林中的小路走過的工人,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年輕人,他正是死去的伊利薩伯的未婚夫‐‐基若莫&iddot;艾莫。
基若莫渾身上下精濕,他正痛苦不堪地號叫著。脖子上有一個深深的口子,鮮血不住地往外冒。
大概在同一時候,離案發現場僅三四百公尺的小路上,一個送牛奶的孩子又找到了另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這個人的心口處被人用短劍刺透,上裝與領帶都血漬斑斑。他留著長頭髮,身材高大結實,是個嬉皮士。
這個年輕人的傷勢好像比基若莫還要厲害,不過還有點氣息,心臟已經跳動得很輕微了。兩個人馬上被救急車送往魯&iddot;倍傑尼鎮的醫院裡救護。
在一天一夜之中,這個向來安定平和的住宅區,竟然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四起兇殺案件。在被害者中間,有兩人死亡,兩人身負重傷,其中一個瀕臨死亡。
羅賓從弗休爾的嘴裡大致瞭解了一下悲劇發生的始末,隨後與他一塊兒來到了格力馬介山莊。
平時荒無人煙的森林小道,此刻則有衣著制服的刑警和便衣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報社的汽車也擠在一塊兒,排出的廢氣籠罩了整個樹林。
格力馬介山莊兩扇大門緊合,警察守護在門口,不準任何無關人員擅入,連報社的記者也不準入內。由於羅賓與弗休爾自稱是死者伊利薩伯的好朋友,這才得到進入格力馬介山莊的權力。
羅賓撫慰了一下淚流滿面的若蘭,而後回到院子裡,傾聽羅賓。推事與古塞警官的案情分析。
&ldo;伊利薩伯小姐從梯子上走下來,正欲蹲下去鬆開小船的纜繩,此時兇犯從背後突然襲擊了她。&rdo;
古塞警官又說:
&ldo;兇犯扼死伊利薩伯,然後奪去了她脖子上掛的珍珠項鍊,在企圖溜走時被基若莫一槍擊斃。現在,我們只知道此兇犯名叫布荷米,其他一概不知。從他的外貌裝束上來看,他也許是一個最近一段日子以來流浪到這一帶的無業遊民。&rdo;
&ldo;基若莫不認識兇犯吧?&rdo;
&ldo;是的。我曾經去醫院調查過,基若莫說他自己從沒見過那個兇手。&rdo;
&ldo;關於那個攻擊基若莫的歹徒,他也沒見過嗎?&rdo;
&ldo;他一點兒也不知情,也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攻擊自己。&rdo;
&ldo;那麼,另一個遇刺者現在的情況又怎樣呢?&rdo;
&ldo;因為他的傷勢較嚴重,所以目前意識還未恢復過來,我們無法打探他的姓名與職業。但從他的衣裝與髮型上來判斷,他可能是從事油畫或雕刻一類職業的藝術家。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結實的青年。兇犯持一柄短劍扎透了他的胸脯,這個兇器與攻擊基若莫的人所持的是同一種。因而我推測,兇犯可能系一個人,因為被殺傷者幾乎是在同時同地受到襲擊和傷害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