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就這滿口泡沫說:
&ldo;三毛太可憐了,那麼冷的天竟然沒有一件厚衣服,還經常被人拋離!&rdo;
看著董事眼裡啪嘰啪嘰掉下來,鼻頭也哭紅了,他心裡也跟著一陣難受。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董事又接著說:
&ldo;為什麼他的父母要拋棄他呀!他太可憐了!&rdo;
董成心裡一驚,舔了舔乾裂的口唇。他慌張扯著廁所裡的紙巾給她擤鼻涕,再幫她把嘴巴揩乾淨。使勁安慰她,告訴她電視劇裡都是假的。他身上一個勁冒冷汗,越是慌亂他越容易亂了陣腳。好在董事哭完後,抽抽鼻子就恢復了平靜的面容。洗完臉她就跑上床蓋好被子休息了。
董事只是太脆弱了,感同身受別人的處境才會這樣。她每次哭完就安靜了,一會就像沒事人一樣到處飛著玩了。
董成依然木訥站在那裡,發出一陣沉悶的嘆息聲。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孩子她的身世,但是至少現在他只想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這種事,肯定瞞不到最後,等到最後揭露那天,終是兩敗俱傷。
自從開始上學後,董事起床的速度開始變得迅速了。早上七點多就起來洗漱收拾書包,爸爸走得比她早,他一定會把早飯做好再走。如果父親和她一起走,他們都會去湯棋的店裡吃早飯。她會看著天空中的墨藍慢慢地,一點點的變成淺藍,等到枝頭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開始議論的時候,她就背著白雪公主的書包往學校奔去,看得董成都為她那衝撞的樣兒緊張。
好在學校的路比較近,也不用過馬路,只是拐幾個彎就到了。陳柏奇走在她的後面,認出了她的小辮子,也不理會他媽媽在一邊說的話就直跑上去給董事打招呼去了。
&ldo;董事!你一個人呀?&rdo;
&ldo;是啊,你不也是嗎?&rdo;
&ldo;我媽媽在後面呢。&rdo;
兩人都回頭望了望身後那個和藹,面容親切的女人。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同學一起就停下了腳步,學校就在前面了,她對兒子揮揮手,轉身就離開了。陳柏奇和董事都禮貌的對女人揮揮手,肩並肩走向學校。
門口的紅領巾檢查隊總是學校裡最神奇的,他們手上別著兩條槓或者三條槓,繫上一條鮮艷的紅領巾,端端正正的筆直的站在校門口檢查學生的儀容儀表。個個表情威嚴,好像這偉大而又神聖的職位不可褻瀆,又好像在張揚著自己多麼了不起。董事不屑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沒有紅領巾也不會被逮住。
放學的時候陳柏奇又拉住董事的小辮子說:
&ldo;我們一起走吧!&rdo;
他一蹦一跳走路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身上的肉都不知道要顫抖多少下。她雖然討厭他扯她辮子,但是他人倒不壞,說起話來也憨厚可笑,平常也沒少維護董事。只要有人嘲笑董事的時候,陳柏奇總是第一展出來一個一個把她們數落得可憐兮兮的,像個老大頭。但是董事總是裝作不領情的樣子,不削他做過的那些事。
走到校門口就不得不分別了,陳柏奇的媽媽早就站在樹蔭下張望著自己的兒子。看到他的身影便一個健步上去幫他背書包,把手上剛剛買的玉米遞上去。董事只有禮貌性的說聲再見就朝湯棋跑去,湯棋抱起她一股勁說她太沉啦!
週五的時候,陳柏奇看著自己作業本上的叉叉,心情頓時如烏雲密佈那般沉重。他一隻手託著臉上軟軟的肉,一邊說:&ldo;天啊,殺了我吧,又沒有得到小紅花!&rdo;
杜老師在班上有規定,只要作業完成得好的,就可以在作業本上貼一個小紅花,只要期末集齊了小紅花,不同數量的小紅花,有不同等級的禮物。聽說小紅花最多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