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六章(7)

她發的聲就像是一串銀鈴。&ot;這不是幻覺吧?&ot;龍飛走了幾步，望著阿嬌。阿嬌搖搖頭。&ot;不是幻覺。&ot;&ot;你不怪罪我嗎?那個開放的阿菊。&ot;&ot;不，那是愛，是一種真正的愛，是愛的驅使，讓我做出了異常的舉動。我太愛你了!……&ot;阿嬌撲進龍飛的懷抱，幸福得全身顫抖，就像一隻溫熱的野兔激動地顫抖。龍飛想起了妻子南雲，一個賢惠和優秀的女人。龍飛輕輕地推開阿嬌，&ot;阿嬌，我是一個有妻室的人，我們只能做朋友。&ot;阿嬌的臉緊緊貼住龍飛的胸膛，眼睛裡淌出晶瑩的淚花：&ot;強哥，你知道，愛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嗎?它超越了權力，超越了金錢，超越了任何物質的東西。我覺得，它也同樣超越了家庭。&ot;&ot;你怎麼找到這裡的?&ot;龍飛小聲問，他的身體有些僵硬。&ot;憑著感覺，追尋著你的足跡，尋覓著你的聲音，你的呼吸;我快要飛起來了，這是一種真正的騰飛，這種感覺太美妙了!&ot;阿嬌青春的身體膨脹著，蠕動著，溫熱著，雙眼蒙了，閉上了，她用盡氣力，緊緊抓住了龍飛，生怕他滑走、落空。阿嬌的臉上滲出了汗滴，綻放得粉紅鮮嫩，呼吸也變得急促，急迫，她忽然頭一歪，昏過去了。龍飛急忙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書房，來到臥房，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阿嬌的呼吸均勻，安詳的臉上留著笑容，這是幸福的微笑。啞姑仍在院內的草坪上有條不紊地摘著綠蠶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龍飛拿過木椅，坐在椅上等待阿嬌的甦醒。約摸過了一個小時，阿嬌翻了一個身，嘴裡喃喃自語道：&ot;強哥，我真的愛你，你不要離開我……&ot;說著，眼睛裡滾出晶瑩的淚珠。龍飛見到這般情景，十分感動，他知道阿嬌是在做夢，這是夢中的情景，她在說夢話。夢是心中想。阿嬌的臉龐就像熟透了的蜜桃，粉澀澀的帶有一抹紅，櫻桃般的芳唇薄得像粉皮兒，透明柔軟。兩隻眼睛微微合著，長長的黑睫毛向上翻卷著，織細動人。龍飛有點蒙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也很柔軟。龍飛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後退了幾步。另外一種信念使他後退，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他想到了遠方的妻子南雲，南雲接受任務正在歐洲某國，在大使館的交際舞會上與外交官們周旋。他彷彿看到穿著漂亮的黑色的晚禮服的南雲，露著雪白的脖頸，正笑盈盈地舉著酒杯，顯示出東方女人的樸素和神韻。他也想到了在北京上學的女兒，她正繫著紅領巾背著小書包走過馬路，稚氣的臉上閃爍著微笑。啞姑仍在專心致志地擇著蠶豆。木瓢裡的蠶豆已經漫了，蠶豆皮也有小土堆高;下午的微風拂動著她的頭髮，她的臉色凝重，微微古銅色的鴨蛋臉深嵌著一雙令人不可捉摸的大眼睛，深不可測，有幾分憂鬱，幾分惆悵。阿嬌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望著龍飛，笑了。&ot;在這張床上睡真舒服。&ot;阿嬌說。&ot;在這張床上睡容易做美夢。&ot;龍飛說。&ot;南柯一夢。&ot;阿嬌坐了起來。&ot;也可能是黃粱美夢。&ot;龍飛說。&ot;走，咱們吃臺菜去，我請你。&ot;阿嬌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ot;剛什麼時候，也就三點。&ot;&ot;走吧，我有話對你說。&ot;阿嬌拽著龍飛往屋外走。這是一家典型的臺菜菜館，因為是下午食客寥寥。阿嬌揀了一個雙人座坐下來，一忽兒，夥計端來沙拉龍蝦、筍乾烘肉、菜脯蛋、紅米糕等食物。阿嬌要了一瓶清酒，兩個人對酌。&ot;有什麼話對我說?&ot;龍飛問她。&ot;先吃飯，一會兒再告訴你。各行各業都有聖人，聖者通也，貨殖以管仲為聖，儒術尊孔子為聖，繪畫以吳道子為聖，書法以王羲之為聖，茶藝以陸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