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沒有立即回答。他在思索。他怎麼會不注意到這印地安人所說的事實的邏輯性?他怎能忘記愛德華的習慣、他的生活方式、他對威士忌酒的喜愛,還有他的揮霍?但西門仍再次肯定說:
&ldo;羅勒斯頓不可能……&rdo;
&ldo;就算是這樣吧,&rdo;印地安人說,&ldo;但他們已去征服&l;瑪麗王后號&r;了。迪博克先生,您讓他們自由活動麼?我可不讓。我要為我的朋友巴迪阿爾裡諾之死報仇。您要考慮到巴克菲勒小姐的信。我們一起走吧。一切都準備好了。我的四個夥伴已得到通知。我購買了武器、馬匹和足夠的食物。我重複說,一切準備好了。您還需要什麼?&rdo;
西門脫去睡衣,穿上衣服。
&ldo;我跟您去。&rdo;
&ldo;噢!噢!&rdo;印地安人微笑著說,&ldo;您以為在夜晚可以在新地上採取冒險行動麼?想想那些水流、流沙,還有其他,還有可怕的濃霧。不行,不行。明天早上四點鐘啟行。在這時間內,迪博克先生,好好吃東西和睡覺。&rdo;
西門提出異議:
&ldo;睡覺!我已睡了二十四小時了。&rdo;
&ldo;這還不夠。您十分疲倦,而探索工作會很艱難並危險。你可以相信我這個&l;目光銳利的人&r;。&rdo;
&ldo;&l;目光銳利的人&r;?&rdo;
&ldo;安東尼奧或&l;目光銳利的人&r;,這都是我的名字,&rdo;印地安人解釋說,&ldo;迪博克先生,明天早上見。&rdo;
西門溫順地服從了。一個人幾天來生活在一個動盪不安的世界上,此時接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名叫&ldo;目光銳利的人&rdo;的印地安人的勸告難道不是最好嗎?
他吃完飯後,看了看下午的報紙。訊息很多,重大而相互矛盾。有人認為南安普敦和勒阿弗爾被封了。有人談到英國艦隊在波斯特茅斯停著不動了。河道堵塞的河流已泛濫。到處是一片驚慌,交通阻塞,港口被沙淤塞,船隻翻傾,商業中斷,出現了成片的廢墟、飢餓、絕望,當局顯得無能,政府表現的慌亂。
西門很晚才睡著,睡得不安隱。
一兩小時後,他好像聽見有人開啟他的房間,他記起他沒有閂上門。輕輕的腳步聲擦過地毯,接著他覺得有人俯身向他,這人是個婦女。新鮮的氣息吹拂著他的臉,在黑暗中他好像看見一個迅速走遠的陰影。
他想亮燈,但沒有電。
陰影走出去了。是那個他解救過的少婦來了麼?為什麼她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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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戰鬥的小徑上
早上四點鐘,街上幾乎無人跡,只有幾輛載著水果和蔬菜的馬車在已毀壞的房屋和塌陷的行人道上走著。但在一條大道上,走出了一隊人馬,西門立即認出帶頭的是石灰岩老爹。他跨在一匹大馬上,戴著那骯髒的高帽子,黑色上衣的衣裾下垂到帶有鼓起的口袋的馬鞍兩側。
接著是自稱為&ldo;目光銳利的人&rdo;的安東尼奧出現,他也是騎著馬。接著出現了第三個騎馬的人,他像其他人一樣坐在沉重的口袋後面。最後是三個步行的人,其中一個拉著第四匹馬的韁繩。這些步行的人,臉色像燒過的泥土,頭髮很長,穿著和&ldo;目光銳利的人&rdo;一樣,軟護腿套帶著皮條流蘇,天鵝絨的褲子,法蘭絨的腰帶,有顏色鮮艷的帶子的大氈帽……總之,這是一群衣著顏色紛呈的不協調的人,像是鄰近的馬戲班裡的牛仔的華麗俗氣的舊衣服混和著弗尼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