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他殺了。&rdo;
一聲槍響。那可憐人倒下了。
二個人被跟著執行了死刑,都是草率行事。每一次行刑,劊子手和參加的人都大笑,而且蹦蹦跳跳,就地旋轉。
輪到第四個受害者時‐‐他沒有偷盜,只是人家懷疑他偷盜‐‐劊子手的槍失效了。這時羅勒斯頓從他的座位上跳起來,直立在受害者之前,比受害者高出一個頭。他把刀子插到他的兩肩之問。
這時大家狂熱起來。守衛們大喊大叫,在講臺上瘋狂地亂蹦亂跳。羅勒斯頓重新回到座位上。
接下來的兩次是用斧子砍的,兩顆頭顱跳到地上。
這些惡魔使人感到像在非洲中心的黑人朝廷中。這些強盜代表的人類,脫離了管制他們的行動的一切規範,放任自流,不怕警察,回復到原始野蠻時代。羅勒斯頓這個酗酒的野蠻人的頭目,出於兇狠和古怪的本能,為殺人而殺人,因為這是日常生活中無法享受的一種肉慾,看到血比喝香檳更使他陶醉。
&ldo;輪到法國人了。&rdo;暴君大笑著高聲說,&ldo;輪到迪博克先生了!我來負責幹!&rdo;
他從座位上走下來,站在西門面前,手裡拿著染血的刀子。
&ldo;啊!迪博克先生,&rdo;他低聲地說,&ldo;頭一次在黑斯廷斯旅館您逃脫了我的手!對,我襲擊的似乎是另一個人。算您走運。但是,親愛的先生,為什麼您不讓人忘記,反而追蹤著我和巴克菲勒小姐?&rdo;
提起少女的名字,他忽然大怒起來:
&ldo;巴克菲勒小姐!我的未婚妻!您不知道我愛她麼?巴克菲勒小姐!我曾向地獄發誓,要是有人膽敢以我的敵人的身份出現,我將在他背上插入刀子。這人是您麼,迪博克先生?但是,我可憐的年輕人,您不該愚蠢到讓別人逮住自己!&rdo;
他的眼裡閃著一種殘酷的歡快。他慢慢地舉起手臂,同時窺視著西門眼中的死亡的痛苦。但他突然停下手來,因為時間還沒有到。他低聲說:
&ldo;一個想法!……一個不壞的想法……對,一點不壞。對……應當讓迪博克先生參加一個小小的儀式,這會讓他高興地知道他親愛的伊莎伯勒的命運有了保證。忍耐點兒,迪博克先生!&rdo;
他和他的守衛們商量了一陣子,這些人表示熱烈同意,並獲得了幾杯香檳的報酬。接著準備工作開始。三個守衛走到一側,其餘的同黨把屍體排成一個圓圈,這樣在放在講臺上的一個小桌子的周圍就組成了一個觀眾的長廊。
西門就站在這長廊中。人們重新給他塞上了嘴。
這一切像是瘋子演出的一個不連貫的場面,它不比惡夢裡的古怪幻象更具意義。西門既不感到受威脅的恐懼,也不感到得到解放的高興。他像生活在非現實和幻象中。
守衛們荷著槍排成隊。羅勒斯頓拿掉冠冕,像要表示對某人尊敬而脫掉帽子似的。他把那鑲著鑽石的制服扔在甲板上,像把鮮花扔到一位正在行走的皇后的腳下。那三個被打發去辦事的同黨返回來了。
在他們前面走著由兩個紅臉的胖女人押送著的一個婦女。
西門絕望地顫抖起來:他認出了伊莎伯勒,但她有了很大變化,臉色蒼白!她搖搖晃晃地走著,好像她的腿拒絕支撐她的身體,她的充滿悲傷的眼睛看不清東西。但她拒絕她的隨行者扶持。一個和別的俘虜一樣被牽著的人跟在她後面,這是一個白髮老神甫。
羅勒斯頓趕快迎接他稱為未婚妻的女人的到來,伸手牽她,帶她到一張椅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