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她的”妻主。
哈!老天,儘管再雷她些吧!
柒兒抖唇開口:“主子想要出門走走,恰好遇到了老主君……”
“罷了,你下去。”
“是,小奴告退。”柒兒咬了咬唇,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許晚之,柒兒低身退回了院裡。
許晚之完全沒有與這些陌生人認識的念頭,一群高頭大馬的女人……還是算了吧。她轉身欲離,卻被終於有空關照她的曲孝珏叫住:“夫君,你站在。”
這語氣,是完全的命令。
“幹什麼?”
停下離勢,她抬眼淡淡瞧她一眼,有權不聽,無關之人而已。
曲孝珏那僅有的耐性已然告罄,在這裡鬧得讓下人看足了笑話,她沒那麼好的脾性。將視線落在一臉無謂的許晚之臉上,她眼底升騰起些莫名寒光,淡聲道:“我想,夫君有必要解釋一下今日之事。”
說著大步踏來,不容抗拒的一手扣住她肩頭,一時真讓她動彈不得,許晚之暗自掙扎,卻半點沒有效果,就這樣被拖入了一個不遠的小院,她的房裡。
門從外關上,曲孝珏毫不留戀的放開了她,自顧坐在桌沿,茶水都是新上的,她喝了一口,幾天車馬風霜,確實有些累了。
然而杵在門邊那人,見她疲憊的揉著額頭,卻怎麼也沒有過去代勞的意思!
曲孝珏眉頭跳了跳,掃一眼門口隨時打算開門就走的夫君,終於耐下語氣:“我知你不為父親所喜,但,今日你這般頂撞他——”
“如你所見。”
許晚之無意糾結這個問題,無所謂的聳聳肩,人家都欺到門口來了,正當防衛無可厚非。
“你——變了。”
眼底映入他冷淡的模樣,曲孝珏緩緩站起,直直盯住他,吐出這樣一句話。
春困
“如你所見。”許晚之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再次以這句話回了她,不打算反駁,也不打算解釋。
她這人一向如此,事實都可承認。她原本就無意佔著她夫君的“身體”,她若要,她大可想辦法還給她。於她,本就是個累贅。
“你這般態度,是惱我麼?”
“嗯?你想多了。”
曲孝珏眉峰一動,驀然凌厲的看來,許晚之立於門口,眉眼清淡只是坦然。
“也好。”模糊的嘆了一聲,曲孝珏不再看他,轉身進入內室,窸窸窣窣響動起,許晚之最近熟悉了這個聲音,屋內的人是在脫這時代繁瑣的要命的衣服。曲孝珏幾日勞累,現在最要的大概就是沐浴更衣,好生休息。
衣裳脫到一半,肩膀淡淡酸累,想起自己這個夫君一手按摩的手藝,便開口喚道:“進來。”
屏風外沒有動靜,她再次剋制的道:“阿宛,進來!”
仍是沒有任何腳步移動聲。她眉頭一掀,轉過屏風,房門微闔,門口哪裡還有半絲人影。
許晚之隨便挑了一條小道漫漫的走,人家美人入浴,她可沒有任何興趣。只是,這一耽誤,竟然快正午了,雖然曬的不是自己的身體,熱的可是她。
曲家園林寬廣,許大小姐那種神奇的路痴毛病不好多挑,這些天又有柒兒或近或遠的跟著,因此也不覺什麼。此時渾身懶意驟犯,見到十幾米外的拐角處有一荷花亭,兩旁參樹夾道,綠廕庇日,就直接走向那裡,趴在石凳上茫茫的觀賞這一片風景。
有花有葉,空氣頗清新,伴著那點時靜時動的鳥鳴啄木花,還真是個春睡的自然去處,許晚之睏意漸深,乾脆雙手一搭,睡了過去。
夢中是回到現代的美好幻景,她親愛的家人,她熟悉的生活,她骨子裡習慣的一起……
“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