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雜事整理清,許晚之繼續去醫館打雜,他從來就沒怕過,只是儘可能的避開麻煩,對大家都好。
丁向微不放心,戰素涯正好樂得與他一起行動,連著幾日與他同出同歸,竟然異常耐心的不嫌煩,反而一直噙著笑意,開心的很。三心堂的男客由此有效率的增長不少。許晚之終於被戰素涯那毫不避諱的眼光看得不耐煩,冷冷刮她一眼,起身去隔壁飯館買午餐。
“要說最近頂大的事哪,還是要屬那個曲大富家!說起這個人家可不得了……”
“你倒是說事啊!少吹別的!”
“哎喲!這家的夫郎不見了!你們說這夫郎不見了吧,竟然找不到!聽說那個曲家主,將環城的牙子都問遍了的,牙子們為著那賞銀將妓院都尋了一通,哪裡有那個讓人豔羨的曲主君!”
“你且說後頭怎麼樣了嘛!人到底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就不會傳出來了,奇事可在這後頭!”那中年女人呵呵的賣個關子,見眾人完全被吊起了胃口才喝口水慢悠悠的道:“好好的女子,實在找不到,那份家資,什麼樣的男兒得不到,卻偏偏傷心折磨足足瘦成一副竹竿身形!”
“這就完啦?”一個女人哄的一笑,砸她一個自家賣的柿子。
“當然不是,我說了奇事在後頭!也不知道是哪路山匪奶奶竟知道了這事,命人往曲家送了一句話,說曲主君在她們手中,讓她一人親自帶著一車銀子去贖,否則就要將她夫郎凌|辱至死!你說這曲家主明明不是個傻子,就憑一句話如何信得?一個男兒值這些銀子?嗬!她竟然真一個人去了!”
眾人嘩的一聲大噪,那女人探出脖子趁興道:“到了山上才知道是個埋伏,哪裡有什麼夫郎?原是打算先劫了這車銀子,再用那曲家主從曲家坑錢呢!”
“那曲家主還真不是傻子,但她惱恨這些匪徒如此愚弄於她,當即就與山匪頭子拼起命來,山匪們一湧而上,突然空中飛來無數高人,雙方頓時廝殺成團。那曲家主難免被人穿胸一刀受了重傷,結果……”
“結果怎麼樣了?”
“結果,曲家聯合官兵,足足殺了兩個時辰,生生夷平那個匪窩!那曲家主親自斬殺匪首,她當時竟還說了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
“我今日滅了你們,也好防我夫君真的踏上這片地界時,被爾等所辱。”
眾人一片唏噓,嘆世間還有這等痴情女子,更有場中男兒掩帕拭淚。一個女人警覺的道:“這曲家主不是受了重傷嘛?死了沒有?”
“聽說被接回了餘陵本家,不過我估計她,命不久矣。”那女人做出一個惋惜的表情,搖著頭深深一嘆。
“你說真的麼?”一道清冷的嗓音突然砸入熱烈的人群,眾人不禁一頓,看向門口渾身冷意的男子愕然。有女人認出他是隔壁大夫助理,笑著打了個招呼,道:“許公子笑話了,錢老三給我們說著逗趣呢!”
“是不是真的?”
許晚之直直看向錢老三,執著的再次問道。錢老三被他認真的冷眼看著,不好再胡侃,只道:“我也是聽我在環城的姐妹說的,不過空穴來風,想來有幾分真實……”
許晚之緊抿著唇,他沒想過或許不願想,他“死在外頭”,會如此傷害曲孝珏……
眾人茫然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不好再鬧,許晚之放下手中銀子,沒買飯直接回去隔壁。
“許公子,您的銀子!”小二姐自然是認得他,連忙高喊提醒一聲。
“給錢老三吧。”許晚之心裡亂亂的震盪,茫然回到隔壁。戰素涯看他神色不對,奇怪道:“飯菜呢?賣光啦?”
他突然瞧著她丟擲另一個問題:“戰素涯,如果你傷了一個人的真心,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