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為孩子們做的這一切。”李學浩看著吃得滿臉幸福的小女孩,修女靜靜地走了過來,聲音動聽而平和,如果不看她人的話,幾乎可以在腦海中形成一個氣質溫婉的美女形象。
“孩子們真正要謝的人是你。”李學浩側頭看了她一眼,對她恐怖的右臉沒有一點忌諱,“對他們來說,你才是天使。”
一句“天使”聽得修女的身體輕輕一顫,唯一完好的左眼目光閃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地聚集起來,模糊了眼眶。
“吃、吃……”腳下的褲子忽然被人拉扯了一下,李學浩低下頭去,見到小女孩已經啃光了雞腿上的肉,拿著骨頭比劃給他看。當然不是讓他吃骨頭,而是告訴他,她已經吃完了。
李學浩心中柔情地一把將她抱起,瘦小的身體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重量。
小女孩身體一僵,大概是第一次被陌生人這樣抱著,臉上還帶著一絲呆滯和怯怕。
李學浩微微一笑,又去桌上拿了一個雞腿給她。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小女孩漸漸地放鬆下來,抓過雞腿,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吃了起來。
不過咬了一口,她就停了下來,然後將雞腿遞到了他的面前。
李學浩明白她的意思,輕輕咬了一口,小女孩拿回去啃了一下,又將雞腿遞到了他的嘴邊,看樣子是想和他一起分享。之前也和他“分享”過,但只是給他咬了一口,還很擔心他咬大口了,現在是完全要和他一起吃了。
李學浩也沒“客氣”,每次他都只咬一小口,小女孩對於他的“識趣”似乎很滿意,儘管她每次咬得很大口,幾乎將嘴巴里塞滿了,不過還是照顧到他的。
兩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修女站在一旁,目光溫柔地看著,或許是看到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她也食慾大振,從桌上拿了一個雞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聽到動靜,李學浩又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有些害羞,側過頭去,只能見到她那沒有受傷的左半邊臉頰。
左臉上面板光滑,其精緻完美的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千葉小百合及水橋涼子等有限的幾人,如果她的右臉也一樣完美的話,那簡直是造物主最精美的傑作。
可惜,似是燒傷的右臉完全破壞了這樣的“傑作”,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學浩想得有些入神了,身邊忽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哥哥,你還有東西沒有拿進來。”
說話的是二藤尤加利,經她提醒,李學浩想起外面還放了十袋大米沒有拿進來。
又小小地咬了一口小女孩遞到嘴邊的雞腿,李學浩準備將她放下來,小女孩臉上一慌,也顧不上啃雞腿了,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不放。
李學浩倒不好放下她了,柔聲安慰道:“我沒有離開,是去拿東西,你也要一起去嗎?”
“……嗯!”小女孩睜大了眼睛看他,點了點頭。
李學浩擦了擦她油膩膩的嘴,抱著她走出去。
二藤尤加利這時也跟修女彙報了情況,修女聽得臉上微微一愕,看了眼已經走出去的那個少年的背影,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跟了出去。
見她出去了,那些還在吃著油炸美食的孩子們也一邊吃,一邊跑了出去。
前面的庭院裡,十袋大米仍好好地摞在那裡。
李學浩向懷中的小女孩指了指那十袋大米,然後輕輕地放下她,小女孩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次沒有再緊抓著他不放了,依依不捨地鬆開他。
解放了雙手,李學浩走過去,一手抓起一袋大米,輕鬆地提了起來,看向跟著出來的修女問道:“送到廚房裡面去可以嗎?”
修女臉上有些潮紅,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加速吃著手裡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