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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她的話對他來說似乎很神奇。然而當她突然用一種幾乎很有條理的口吻加了一句:&ldo;我必須去游泳池&rdo;之後,他甚至更震驚了。

她悄悄走開,鑽進了樹林。

愛德華僵硬地邁著步子走出屋子。

米奇抬頭看著他,當愛德華以雙眼視若無睹地穿過落地窗戶的時候。他的臉是灰白色的,因痛苦而扭曲,看上去沒有血色。

他沒有及時聽到米奇因呼吸困難而發出的低低的喘息聲。

幾乎是機械地,他走向一把椅子並坐了下來。感受到了某些正期待著他的東西,他說:

&ldo;天氣很冷。&rdo;

&ldo;你很冷嗎,愛德華?我們能‐‐我能‐‐點燃爐火嗎?&rdo;

&ldo;什麼?&rdo;

米奇從壁爐臺上拿了一盒火柴。她跪下來,擦燃一根火柴伸向火爐。她從側面小心地看著愛德華。他對什麼事都不注意了。

她說:&ldo;有火真好,它使一個人暖和。&rdo;

&ldo;他看上去多冷,&rdo;她想,&ldo;但這裡不可能同外邊一樣冷啊?是亨裡埃塔!她對他說了些什麼?&rdo;

&ldo;把你的椅子拿近些,愛德華,靠近火爐。&rdo;

&ldo;什麼?&rdo;

&ldo;哦,沒什麼,只是火爐而已。&rdo;

她現在正大聲地、緩慢地對他說話,就好像對著一個聾子。

突然地,她的心因解脫而整個翻轉過來。愛德華,那個真實的愛德華,又在那兒了,溫柔地沖她笑著:

&ldo;你是在同我講話嗎,米奇?對不起,恐怕我正在想‐‐想一些事情。&rdo;

&ldo;哦,沒什麼,只是火爐而已。&rdo;

木柴正在劈啪作響,而一些冷杉果燃燒後產生了明亮的、清潔的火焰。愛德華看著它們。他說:

&ldo;爐火真是漂亮。&rdo;

他伸出他那瘦長的雙手,指向火焰,感覺到從緊張中得到了解脫。

米奇說:&ldo;在安斯威克我們總燒冷杉果。&rdo;

&ldo;我仍然這樣,每天都要採一籃,放在壁爐旁邊。&rdo;

在安斯威克時的愛德華,米奇半閉上她的眼睛,想像著。他會坐在,她想,房子西邊的書房裡。那兒有一盆幾乎遮住了一扇窗戶的木蘭,下午的時候它使整個房間充滿了一種金綠色的光彩。從其他的窗戶你可以向外看著糙地,還有一株高大的像一個守衛者那樣直立著的威靈頓樹。而右邊是一株銅ju。

哦,安斯威克‐‐安斯威克。

她能夠在濕潤的空氣中聞到從木蘭那兒飄來的柔和氣味,它在九月依然能開出一些可愛的散發著甜香味的有著蠟狀表面的白色花朵。火爐裡燒著松果。還有一股淡淡的從那些愛德華肯定要讀的書中傳來的黴味。他會坐在那把鞍狀靠背的椅子裡,並不時地,也許,他的眼睛會從書本轉想爐火,而且他會想起,只是一會兒,會想起亨裡埃塔。

米奇動了一下,問:

&ldo;亨裡埃塔在哪兒?&rdo;

&ldo;她去游泳池了。&rdo;

米奇盯著他。&ldo;為什麼?&rdo;

她的聲音,唐突而深沉,將愛德華喚醒了一些兒。

&ldo;我親愛的米奇,你當然明白‐‐哦,恩‐‐猜出來了。她和克里斯托關係非常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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