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為止。現在咒文的效力已經消失了,整根石柱現在暗沉沉的。狄寧推論出來,現在那名法師甚至可能正在時柱底端,準備重新開始一整個迴圈。現在是午夜,約定的時刻。
狄寧遠離入口處的那對蜘蛛,悄悄地沿著提爾·布里契的外圍行走,尋找牆壁上熱紋中的陰影,以便有效隱藏自己身體所顯示出來的熱影像。最後,他終於到了術士學院,也就是法師們接受教育的場所。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進外牆和學院地基之間所溝成的暗巷中。
“是學生還是大師?”預料之中的耳語聲說。
“在納邦德爾時柱的黑暗之下,只有大師才能夠在提爾·布里契的室外走動。”狄寧回應道。一個穿著厚重長袍的身影繞過暗巷的轉角,走到狄寧面前。這個陌生人保持著學院中大師的姿勢,雙臂外伸,手肘彎曲,雙掌在胸前——下交疊。
這個姿勢是那人唯一正常的地方。“向你心請安,無面者。”他比出黑暗精靈的無聲於語,這和開口說出的語言一樣的詳細。狄寧顫抖的手洩漏他內心的不安,因為這名法師讓他神經緊繃得快要斷掉。
“杜堊登家族的次子,”法師同樣用手勢回應道。“你把酬勞帶來了嗎?”
“你會獲得補償的,”狄寧的手勢強調道,這一波的怒氣好不容易把恐懼給壓制一下來。“你膽敢懷疑魔索布萊城排名第十的德蒙·納夏斯巴農家族,馬烈絲·杜堊登主母對你的承諾?”
無面者往後退了一步,知道自己犯了錯。“杜堊登家族的次子,我向您道歉。”他單膝跪地,表示認錯讓步。打從他參與這次的陰謀以來,這名法師就一直擔心自己薄弱的耐心會讓自己白白送命。他在一場魔法實驗中發生了意外,這場悲劇把他所有的臉部輪廓都給融化了,只留下一團溫熱的白綠色黏稠物。馬烈絲·杜堊登主母是這座龐大城市中據傳最會製造靈藥的人,她提供了一線無面者不想要錯過的薄弱希望。
狄寧冷漠的心對這名巫師絲毫沒有同情,不過杜堊登家族需要這名法師。“你將會拿到你的處方,”狄寧冷靜地承諾道,“在艾頓·迪佛身亡之後。”
“沒問題,”法師同意道。“今晚嗎?”
狄寧雙臂交叉,考慮著這個問題。馬烈絲主母下令艾頓·迪佛應該在兩家之間的戰鬥開始的時候就命喪黃泉。但是那景象對狄寧來說看起來太過清潔、太簡單了。無面者注意到這名年輕的杜堊登成員紅色的眼中突然閃動的光芒。
“等到時柱的光芒升到頂端的時候,”狄寧回答道,雙手興奮地比著手勢,愁眉苦臉的表情彷彿如同猙獰的笑容一般。
“在他死前,要讓這個命運已經走到盡頭的傢伙知道家族的下場嗎?”法師從狄寧的表情猜到了他猙獰的目的。
“當你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狄寧回答道。“剝奪艾頓·迪佛的一切希望。”
狄寧喚回了坐騎,沿著隧道狂奔,找到了會讓他從另外一邊進入城市的岔路。他從巨大洞穴的東邊,魔索布萊城的產業區進入城市;在這裡沒有其它的家族會注意到他曾經離開這座城,此地也只有幾座簡陋的石筍固定在平坦的地面上。狄寧胯下一用力,催促著坐騎沿著東尼加頓湖岸狂奔。這個城市專屬的大池塘中有座長滿苔蘚的小島,上面畜養著作用和牛一樣,中型大小的洛斯獸。注一:洛斯獸(Rothe):它的作用在幽暗地域中取代了地表上牛的地位。它的皮毛骨血肉奶全部都可以利用,也因此成為最重要的家畜。幾百名的地精和半獸人在持續進行著釣魚或是放牧的工作,他們抬頭注意到了這名黑暗精靈戰士的迅疾步伐。不過,他們也知道自己身為奴隸的禁忌,不敢直視狄寧的目光。
反正狄寧也沒時間理他們,這個時候他正全心全意在趕路。當他又來到發光城堡之間的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