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住處時,院子裡裡已經擠滿了人,女子居多,都在廚房,唯獨羅杵一個男的。
龍丘棠溪長這麼大其實也沒碰過幾次灶臺,這會兒她面前擺著一盆摻了水的面,就只是摻水面粉而已,她壓根兒不曉得從何下手。
魏薇也是公主,但這位長公主,明顯是做過飯的。一刀在手,切菜有如單騎過境。
小丫頭抄來一隻板凳兒,爬到板凳上這才勉強夠的到桌面。她看了看盆裡都快要結痂的面,又看了看龍姨,小心翼翼說道:“要不然咱們跟魏姐姐換一換?龍姨會劍術,切菜也不差的吧?”
白小豆一番話惹得一旁的徐瑤哈哈大笑,她轉頭與小丫頭說道:“你師孃的劍是砍人的,可不是切菜的。”
小丫頭覺得有道理,心說萬一龍姨切菜上癮了,以後砍人跟切菜一樣咋辦?
三道身影瞬身而來,姚放牛撤去術法,劉景濁再想要一拍躺椅就挪動,可就不容易了。
劉景濁瞪大眼珠子,沒好氣道:“下雨呢,起碼把我放屋簷底下啊!”
兩個傢伙勾肩搭背的就走了,理都沒理劉景濁。
倒是白小豆一聽到師傅聲音,飛奔著跑出來,整個人白了一圈兒,每跑一步白色就減弱一分。
小丫頭一個急停,臉上花貓似的,咧出個燦爛笑容,笑嘻嘻說道:“師傅!”
劉景濁伸手招呼小丫頭過來,微笑道:“等師傅養好傷,咱們就可以啟程了。”
小丫頭湊過來,輕聲道:“師傅離家多久了?”
劉景濁輕聲道:“師傅剛過十八離開的家鄉,今年二十四,你算算多久了。”
白小豆左右看了看,然後飛奔跑去屋子裡,等回來時已經提著個酒葫蘆。
把酒葫蘆遞給劉景濁之後,小丫頭掐著手指頭算了半天,眨眼道:“八年?”
劉景濁差點兒一口酒噴出來,不敢置通道:“多少?”
結果白小豆一臉委屈,掰著手指頭數道:“師傅是十八歲離鄉的,今年二十四歲,一二三四七八……”
白小豆伸出六根手指頭,委屈道:“這不就是八嗎?”
劉景濁差點兒沒給一口酒噎死,急的伸手拍了拍胸口,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恢復笑臉,把白小豆喊過來,一個數一個數教她。
沒過多久,小丫頭終於能數到一百了,可讓她再說一遍,她居然又忘了?!
好在劉景濁這兩年修心,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可白小豆居然撇著嘴,不高興道:“你是師傅不是教書先生,讓我學這個做什麼嘛?我要學飛簷走壁,像師傅一樣嗖一聲就能飛走的那種。”
白小豆還扯下一直背在身後,只有睡覺時才捨得取下的木劍,低聲道:“還有踩著劍飛的。”
劉景濁微微一笑,伸手按住白小豆腦袋,輕聲道:“我當然會教你,可學這些的前提是得認字,得識數兒。”
小丫頭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劉景濁微笑道:“明日開始,師傅先教你讀書認字,等什麼時候我覺得你可以練武了,自然會傳授你武功的。”
白小豆點點頭,“那我先去幫龍姨揉麵了。”
說完一轉身就跑了,劉景濁大笑不止。
他後知後覺道:“揉麵?龍丘棠溪?”
好傢伙,堂堂龍丘大小姐,揉麵?想也不敢想的事兒啊!
他忽然拍了拍躺椅,心說才六歲的小丫頭,沒事沒事,來得及。不過自己身上沒有蒙學讀物,得拜託魏薇去找幾本了。
說羅杵呢,他此刻已然出門走來,魏薇跟在身後。
不愧是青梅竹馬,遠瞧近瞧,都是有幾分夫妻相的。
劉景濁喊道:“煩勞姚宗主結一道隔絕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