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豆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緊緊抿著嘴唇。
可小丫頭還是沒忍住,跑過去把手放在趙長生小腿上,紅著眼睛說道:“這才幾天,咋個就這樣了嘛!”
劉景濁背起趙長生,輕聲道:“沒事的,我會管的。”
劍也沒了,那頭黑色毛驢也沒了,連右臂也沒了。
半個月而已,這小子是受了多大的苦?
賣板栗的少年忽然狂奔過來,喊道:“你們認識他嗎?”
劉景濁抬頭看去,這少年明顯有幾分顧慮,也不知道他在顧慮著什麼。
下一刻,少年人咬了咬牙,開口道:“我家有地方住,去我家吧。”
少年人在前面帶路,劉景濁揹著趙長生,走過一處酒鋪時,有兩個背劍青年一直看著劉景濁。
不多久便走入一處院子,在城牆根兒,院子不小,不過就只有幾間屋子。
放下趙長生,劉景濁輕聲道:“他在這兒幾天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少年人沉默了起來,半晌沒說話。
劉景濁便輕聲道:“不方便就不說,沒關係的,謝謝你帶我們來。”
少年人緩緩抬起頭,呼了一口氣,沉聲道:“他是兩天前被人丟到城裡的,當時已經少了一條胳膊了,是什麼人丟的我不知道。我怕惹事,所以只敢偷偷摸摸給他點吃的。”
劉景濁點點頭,“你別擔心,不會給你惹事兒的。”
少年人搖搖頭,輕聲道:“我也想救救他的。”
不想惹事,與想救人,其實並不衝突。
白小豆湊上前,捏住趙長生空蕩蕩的袖子,努著嘴忍著不哭。
其實白小豆一直覺得趙長生挺好的,可這才幾天,這麼就傷成這樣了。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轉頭笑著說:“沒事的,有我在,你幫著這位小哥兒去打些水過來好不好?”
小丫頭點點頭,立馬跟著少年人走出去了。
兩人前腳出門,劉景濁臉色立馬陰沉了起來。
他手中憑空多出來一枚藥丸子,塞進趙長生嘴裡之後便運轉靈氣催化藥效,過不了多久,這小子就能醒。
趙長生胳膊是劍傷,最重的傷就是斷臂處了,好在根基並未受損,煉氣境界也還在,就是損耗太大,加上本就境界不高,失血過多,這才顯得如此孱弱。
趙長生說他想護住一個並未害過人的小精怪,可是沒護住。
他的江湖路上,見不平,拔劍了,可是沒能如願。
比起右臂被斬,沒能救下那隻小精怪,才是最讓趙長生難受的吧?
劉景濁揮了揮手,一縷靈氣如春風過境,趙長生連人帶衣裳白淨了一圈兒。
幫著不再邋遢的少年人蓋好被子,劉景濁便轉身往門外去。
此時白小豆正與賣板栗的少年人在廚房生火燒水呢。
劉景濁走過去輕聲道:“我叫劉見秋,那個受傷的人是我一個朋友,謝謝你了。”
這個名字,白小豆也不陌生了,一路上師傅都是用這個化名。
少年人忙活著生火,轉過頭說道:“需要去買些藥材嗎?我怕晚了藥鋪就關門了。”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巢木矩。”
劉景濁點頭道:“不用買藥了,他待會兒就會醒。你倆也別忙活了,留些清水就行了。我出去一趟,待會兒他醒了,讓他安安靜靜給我等著。”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小院兒,白小豆知道,師傅生氣了。
永珍湖的兩姐妹一直盯著巢木矩,此刻瞧見劉景濁出門,年紀略大的女子沒來由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人是焚天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