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蘿氣憤無比,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這麼跟自己說話呢。
其實也不怪她,從小到大,她聽的最多的就是國色天香四個字了,忽的有個人連正眼瞧她都不,她當然會極其不滿。
這位青蘿仙子皺著眉頭,沉聲道:“再怎麼是過江龍,也不至於這麼狂吧?天亮之後樊志杲必能返回焚天劍派,至多兩天,至少會有兩位元嬰境界來尋你麻煩,我勸你還是悠著點兒。”
劉景濁掏了掏耳朵,邁步走去門口,二話不說便一把攥住陳青蘿後領,原地轉了幾圈兒,默唸一句走你,那位青蘿仙子就這麼被甩飛出去,至少也被丟在十幾裡外了。
轉過身後,劉景濁拍了拍手,卻瞧見房簷底下兩個少年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也只有白小豆比較平靜,她又不是不知道龍姨。
趙長生咋舌道:“劉大哥,這麼好看的姑娘,給你拎小雞崽子一樣丟出去了,就這麼不曉得憐香惜玉呢?”
劉景濁氣笑道:“趙大俠認識幾個字?來來來,多給我這個讀書人教兩個詞兒。”
趙長生赧然一笑,嘟囔道:“這麼說話可就沒意思了。”
巢木矩乾脆沒說話,低下頭吃了個板栗。
沒想到劉先生不光能打,還能說呢。
劉景濁走過坐在臺階上,右側坐著白小豆,左側坐著巢木矩,趙長生則端來個板凳兒,坐在劉景濁斜對面兒。
年輕劍客伸手拍了拍巢木矩,微笑道:“馬上可就天亮了,還不睡覺?明天不出攤兒了?”
巢木矩笑的極其靦腆,給大家分了些板栗,然後笑著說:“我特別高興趙大哥能好起來,能笑出來。我也很高興,稀裡糊塗就認識了個神仙。我更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當神仙。出攤兒嘛!後半天再去。”
劉景濁想了想,板栗就酒,一口灌下,滋味無窮。
趙長生大致講了他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因為回來的路上,劉景濁說了焚天劍派也有收巢木矩入門的意思,所以他不想這個會偷偷摸摸給自己兩塊餅吃的小兄弟,去到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趙長生說道:“亂硯山方圓百里,有個不把人當人的狗屁山君,再加上那座焚天劍派,老百姓可是真沒活頭兒。小兔子說,一個焚天劍派的弟子,明目張膽去搶婚,把人家剛剛送進洞房的新娘子糟蹋了還不算,還得讓新郎看著。”
頓了頓,趙長生紅著眼睛看向巢木矩,“這樣的山頭兒,你敢去嗎?”
巢木矩沉默起來,沒有答話。
劉景濁忽然問道:“你那頭驢呢?”
趙長生這才有了些笑臉,輕聲道:“也不知道咋回事,出事之前就沒了,跑了也好,要是在,說不好也要被牽連。”
劉景濁點點頭,又灌了一口酒,沉聲道:“沒事兒,過兩天我去平了那座山頭兒。”
巢木矩抬起頭,詢問道:“劉先生,那我要選那座造化山嗎?”
其實少年人是想拜劉景濁為師的,可他看得出來,劉先生沒這個意思。
年輕劍客站起身,笑問道:“巢木矩,有兩座山頭兒的人看著一位書生前去送死,其中一座山頭兒是有能力救下那個書生,但他們怕惹事兒,所以無動於衷。另外一個山頭兒,他們更怕惹事兒,而且壓根兒沒本事去救人,可還是冒著極大的危險出聲提醒。在這兩座山頭兒裡,你會選擇哪個?”
有個女子御風到此,陰沉著臉看向劉景濁,沉聲道:“你這麼說本來就向著永珍湖了,你為什麼不告訴他,造化山的底蘊要遠遠超出永珍湖,若是他去到造化山,得到的好處也要遠遠超出永珍湖能給他的。”
劉景濁不耐煩道:“用你管?”
陳青蘿冷哼一聲,“巢木矩,你要懂得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