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衣連續腳踩小舟,臨近岸邊時提起酒葫蘆一個瀟灑轉身,飄飄然落在湖畔。
灌了一口酒,劉景濁微笑道:“找我?”
這年頭兒,佩劍之人極多,如這曲悠然,腰間便是懸掛一柄長劍,劍鞘之上鑲嵌幾枚扎眼寶石,這劍鞘,好似也是象牙材質。
擺在家裡瞧著多好,非得帶出來,磕磕碰碰的,那不是錢多的燒得慌麼?
白衣青年大袖一揮,單手負於身後,沉聲開口:“堂堂椋王殿下,欺負一個弱女子,今日有曲悠然在此,斷不會讓你欺我竇家妹妹。”
小舟之上,百節撇撇嘴,“這那兒學來的戲文?忒不走心。”
湖心那艘畫舫,竇瓊面帶笑意,斜眼撇了撇朱洮,陰陽怪氣道:“我悠然哥哥如今道齡才七十整,不日便能破境,三十年內必定踏足求真我境界,百歲真境就是囊中之物。”
朱洮真就懶得搭理她,反而揮手撐開一副畫卷,劉景濁二人站立之處一覽無遺。
你就給你看看結果如何。
要說竇瓊不聰明,可她滿肚子陰謀詭計,竇家數年前瓦解了一座二流山頭兒,據說就是這位竇小姐在後面出謀劃策。可要說她聰明,都是二十四五的年紀,她跟劉景濁咋就能差這麼多呢?
想來想去,朱洮覺得,可能這就是出過遠門與否的區別吧。
湖畔那邊兒,已經有數位女子棄舟上岸,有的甚至已經擺出可以收錄光陰將畫面傳送至畫卷的鏡花石,結果擺弄好半晌,這鏡花石居然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自然是朱洮的手筆了。
劉景濁拴好酒葫蘆,微笑道:“東海牽風島,曲悠然?聽說你是個劍修?”
對面白衣青年抖擻衣袍,頗有一番傲慢神色,淡然開口:“並非先天劍修,如今尚未養出一柄本命劍,不過也是遲早之事了。”
曲悠然朝著劉景濁勾了勾手,微笑道:“看在你能自個兒出來,而不是打發你那個扈從,今日我讓你三招,出手吧。”
劉景濁咋舌不已,這都什麼年頭兒了,還有打架讓三招的習慣?看來竇家對自己登樓境界的事兒,嘴比較嚴啊!
事實上,除卻景煬王朝這些核心人物,大多數人都知道當年蕩平妖鬼十國是劉景濁所為,但怎麼做到的就不可知了。
即便是六年前出離景煬,南下路上的劉見秋,也沒幾個人曉得他是登樓境界。
當然了,化名莫問春的那位莫家公子當然是知道的。
劉景濁是景煬二皇子的事兒,已然大白於天下,唯一還有些秘密可言的,就是當年仗劍歸墟的劉見秋,身份到現在還是個迷。
歸墟那邊兒的事兒,極少能傳回九洲,甚至到現在,七成煉氣士都還不知道歸墟的存在。
劉景濁神色玩味,笑問道:“你確定?”
曲悠然又是淡然一笑,開口道:“我境界高過你,讓你三招,理所當然,出手吧。”
劉景濁點點頭,忽的雙腿一沉,腳下青磚頓時裂的如同蛛網一般。一襲青衫儼然如同一股子青煙,只一瞬息便到了曲悠然身前。
一拳遞出,劉景濁只用了三成力道。
果然,曲悠然只是微微退後一步,半點兒事兒沒有。
劉景濁飄飄然返回原地,心中鬱悶不止。
這傢伙明明是個劍修啊?這是做什麼?試我拳重不重?
白衣青年伸手掃了掃胸前褶皺,微笑道:“拳太輕,有些看不起我了。”
劉景濁便遂他願遞出第二拳,五成力道。
想來劍修體魄,二氣歸元一拳也不會有什麼事兒。既然是個劍修,那肯定要領教一番其本命劍的。
拳頭如同落到曲悠然身上,猛地一身雷霆炸響,出拳之人都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