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終於離開劉景濁頭顱,年輕人聽到那貌似荒誕的言語,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如此一來,玄鳥山的稱呼就解釋的清了。
女子轉身坐回小舟,輕輕抬手,劉景濁不由自主的被扯上小舟,沒法子,他只好硬著頭皮坐下。
劉景濁稍稍抬起眼皮掃了一眼這位遠古天神,可怎麼瞧怎麼都不像薑黃前輩口中那視人間生靈如芻狗的存在啊!
他哪兒知道,自個兒心中所想,哪怕藏在最心底的秘密,在面前女子眼中皆是一覽無遺。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歪過身子,左臂彎曲抻著腦袋,輕聲道:“你身上還有當年那個老頭子相似的氣息,不過極其淡疏。”
老頭子?劉景濁想來想去,自個兒見過的老頭子太多了,這遠古天神能認識的會是誰?
女子眨眨眼,笑道:“別想了,是你金丹之中有一縷劍意,因果不大,但我瞧得出,贈你劍意那人與那個老頭子誰年齡大都尚且不好說。”
劉景濁目光呆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老頭子是何人了。
結丹之時,除了薑黃前輩的劍意,還能有誰?
女子指了指劉景濁腰間酒葫蘆,輕聲道:“是酒嗎?”
劉景濁本想另取出來一壺酒,可乾坤玉半點兒反應沒有,他只好摘下酒葫蘆,有些央求道:“能不能不要對著壺嘴兒喝?”
白衣女子懸空灌了一口,撇嘴道:“人間酒水還是趕不上崑崙瓊漿滋味兒。”
劉景濁欲言又止,白衣女子便說道:“問了我也不曉得,我早就轉世去了,這只是遺落在光陰之中的一縷殘影而已,神魂都算不上。”
不過女子眨眼問道:“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想不起來的一些事兒,你想不想知道呢?與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有關係的。”
劉景濁一愣,回過神後,沉聲道:“代價是?”
女子笑道:“真聰明,還曉得沒有白得的好事兒呢。代價麼,很簡單,讓你那位龍丘姑娘不認識你,你倆換一換。”
劉景濁搖頭不止。
也不曉得為什麼,這位玄女眼神一下就變了。
周遭雲海如同染了墨一般,從一片白茫茫變得漆黑無比。
劉景濁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懸空而起,那位玄女動都未動一下,也並未有什麼絢爛神通落下,可劉景濁偏偏覺得有無數柄長劍在自己身上劃拉,好似要將自己凌遲處死一般。
正當劉景濁快要承受不住時,玄女嘆了一口氣,劉景濁重新落在小舟之上,周遭雲海恢復如常。
“算了算了,那柄劍也不是那麼好拿的,看你本事吧。”
由始至終,劉景濁就沒明白她怎的就生氣了。
玄女又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守門人一脈鎮守兩界山,給了遠古人間一份太平,這份太平之中的那些個煉氣士宗門,算不算得上另外一個天庭?再壁如,如今九洲的人間最高處,也不還是個天庭?”
劉景濁點點頭,“想過的,一種絕對的平衡,除卻勢均力敵之外,大家額頭之上都要高懸一柄劍,隨時可以毀天滅地的劍,只有這樣,才能有一種相對的和平。”
玄女點點頭,笑道:“那你們要開天門,要去天外,要把神靈拉下馬,之後你們自己給自己懸劍,是不是脫褲子放屁?”
劉景濁搖搖頭,“前輩說的不對,相比無人制衡且隨時會落下的劍,人們自己手裡拿著劍,這才會有一種相對的公平。就像人間最高處,數千年來曾定下幾道不可逾越的規矩,這些個規矩能有約束力的前提,就是那十二人有絕對的實力去懲治那些個逾矩之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給自己立的規矩,除非有人逾矩,否則絕不會插手人間事。”
頓了頓,劉景濁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