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舟緩緩降落在一處大湖,這處湖泊是由靈犀江第三大支流匯聚而成,佔地方圓百里,往東北方向去便是入江口了。
倒是與中土的彭澤有著相同之處。
只不過,這座永珍湖並無彭澤那般,湖畔有著一座名山。
劉景濁頭一次瞧見匡廬山,是跟隨大軍平安南之亂,回程路上正好碰上螃蟹肥美,人家都在吃螃蟹,他自個兒乘船到了湖中央,想瞧瞧那飛流瀑布,結果自然是未能得償所願。
劉景濁收回飛舟,抓著趙長生順手去了湖中央其中一處小島。
島是真小,能佔地三里餘的,已經算是大的了。
獨臂少年又是一腦門兒疑惑,不過這次他沒說話,劉景濁就解釋給他聽了。
“我總不能在人家造化山打架吧?冤有頭債有主的,打爛了東西,你賠啊?”
趙長生撓撓頭,赧然笑道:“可我還有一點兒不明白,咱們不趕著去焚天劍派,跑來永珍湖做什麼?”
劉景濁無奈,心說這小子與張五味是絕配啊!
一個是傻的單純,另一個單純是傻。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沒好氣道:“你白吃人兩張餅啊?不得來幫著巢木矩瞧瞧,這座永珍湖到底怎麼樣啊?”
趙長生恍然大悟,忙說道:“那倒是該來,該來的。”
兩人大致逛了一圈兒,這座小島上人不多,有幾個少年人在練功,還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正搖著小船在湖邊打魚呢。
那幫打魚的,其中兩個青年人,瞧著不大,可實際起碼有過甲子的歲數了。
他們正在商量著明日啟程去往一處地方,據說那邊兒有惡鬼傷人,當地富戶遭殃最多,那家人懸賞千兩銀子,只要能幫他家驅鬼就行。
一旁另外一個青年人一臉無奈,勸說還是算了吧。他說這麼些年,每每遇到這等鬧鬼的大戶人家,多半都是有錢人理虧,別到時候雖然錢賺到手了,可心裡過意不去。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對的,可幫著惡人驅鬼,心裡總是不痛快。
趙長生一臉詫異,“神仙還愁錢?”
劉景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煉氣士結丹之前,還是要吃東西的。更何況你看那些個少年人才多大?不掙錢吃什麼?喝露水啊?”
趙長生咧嘴一笑,撓頭道:“那像那些個大山頭兒呢?”
劉景濁懶得搭理他了,乾脆伸手搭上其肩頭輕輕一拍,趙長生立即便能瞧見劉景濁所見景象。
飛劍長風留在造化山,千里內而已,劉景濁想要將自己分心去看的畫面。
不過這小子實在是做不到分心,如今目力心神全在造化山那處。
劉景濁一把拽起趙長生,飛身去了中央那座島嶼。
有位髮鬚皆白的老者已經等候多時了。
將將落地,那位老者瞬間便至,老人抱起拳頭,語氣略有些警覺,“不知二位上仙駕臨,小老兒有失遠迎了,恕罪恕罪。”
劉景濁隨手丟下趙長生,抱拳回禮,微笑道:“老掌門不必擔心,我只是個過路之人,過曲州城時與素霜素雪二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聽說永珍湖門風極好,特來叨擾一番。”
實話實說而已,可面前老者明顯一臉不信,尚且舉著雙手,似是非要等到劉景濁撂下實話才行。
劉景濁只好當做上了年齡的人愛多想,便解釋道:“老前輩信不信的都沒關係,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老前輩,曲州城那個少年人,非永珍湖莫屬了,而且那少年人品性不壞,不過是三番五次遭難,心門很難開啟,會想的多一些,有時候會下意識去做不傷害到自己的事兒。不過年輕人嘛,慢慢有了在意的地方,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就是大概說了一下巢木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