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些人,其實不用講道理也行。
就拿這樊江月開個頭兒吧。
半山腰那白衣女子眉頭緊緊皺起,感覺有些不妙了。
下一刻,她急忙揮舞拳頭,於周身三丈之內結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罡氣城牆,想以罡氣抵禦來襲雷霆。
劉景濁理都沒理他,只是化作一道雷霆,頃刻間便身處這座神劍山山巔。
年輕人面無表情,一劍劈下,山巔那處大殿當即被一分為二,這一條細微裂痕由打山巔向著前後漫延,不出幾個呼吸,整座山便被一分為二,山巔多了一處巨大溝壑,連山腳下趙長生站立之處,都裂開了一條丈許深的大縫隙。
樊江月皺起眉頭,怒道:“打架就打架,拿這座山撒氣作甚?”
話音剛落,一道月華般的劍光夾雜著數條黑色雷霆,瞬間刺破罡氣,直往樊江月眉心刺去。
樊江月懸空而起,以後空翻躲過捉月臺。
女子揮手打散罡氣,飛身而起,於半空中虛踩一腳,只聽見一聲炸響,樊江月已然出現在劉景濁面前,一拳揮出,直去劉景濁面門。
只可惜,一道白光穿過,樊江月的手肘處便被刺出一個窟窿。
女子面無表情,不知疼似的,又以左臂揮拳,可又是一道劍光,她的兩條臂膀便再抬不起來了。
樊江月又是一腳踢出,卻被對面面無表情的年輕人隨意抬腳,重重踹飛去了山腳下。
憐香惜玉這種事,劉景濁是做不出來的。
他飛身下山,照著樊江月腦門就是一腳,這位樊仙子當即就被踢暈過去。
劉景濁淡然開口,聲音卻是縈繞整座神劍山。
“凡欺辱過凡人,殺過無辜人的,都站出來。不站出來也行,那我便屠山。”
方才還寂靜無比的神劍山,一下子就嘈雜了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把同伴做過的腌臢之事往外說,爭吵途中,有些人甚至自己打了起來,下手極重,分生死的那種。
直到次日天明,劉景濁才帶著趙長生,拎著樊江月,到了造化山。
趙長生一路過來一直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今天晚上他算是見識了,為了活命,那些個人能有多噁心。互相掀老底兒,甚至胡亂編造,說什麼的都有。
最讓趙長生難以接受的,是這些個焚天劍派位於底層的弟子,居然會仗著焚天劍派撐腰,四處為惡,殺人對他們來說,好像就只是一句話,揮劍而已。
趙長生沉聲道:“劉大哥,這樣的山頭兒,留著做什麼?”
神劍山上,最近起碼都要用上百八十副棺材的。
還沒等劉景濁回答,趙長生又問道:“劉大哥,你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隨手將樊江月丟去山巔,隨後笑著說道:“見得多了就知道了,今夜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要照我幾年前的脾氣,活著的至少也要廢除修為的。”
頓了頓,劉景濁沉聲道:“我隨軍平亂之時,有一座城池不戰而降,等到先鋒營進城,城裡百姓夾道相迎,都是婦女跟孩子,可先鋒營將軍只看了一眼就下令把他們全殺了,不分老幼。”
趙長生皺眉道:“為什麼?”
劉景濁沉聲道:“迎軍百姓,每個人都手裡拿著什麼,有的是一筐雞蛋,有的是一些蔬果。可他們袖子裡,全藏著兵刃,連小孩子手中也藏著匕首。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人家的男人全部死在了戰場上,他們就是想為丈夫、兒子、父親,報仇。我今天殺的人,也有誰家的兒子,誰家的丈夫,我等著他們找我報仇。”
幾步走上造化山巔,圍在左右的修士,竟是每一個敢上前阻攔。
揮手收回飛劍長風,那位高掌門與樊志杲,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