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登樓境界的劍修,其實是嚇不到個龐大王朝的。只不過,任哪座大王朝,都不會選擇去招惹登樓境界的劍修。
即便打得過,人家打完就跑,你也追不上。
那西花王朝的皇帝,但凡腦子清楚些,也決計不會招惹登樓境界的劍修的。
很簡單,人間隔著千里之遙祭出飛劍給你身上捅兩個窟窿眼兒,你想打,不一定打得過,想追,更是追不上,不夠噁心人的。
所以,黃供奉也覺得,應該是保得住姜氏父子的命了。
客棧如今四面漏風,午飯只能湊活搭起灶臺,煮了幾碗面。
姜戈那四個起名東南西北的乾兒子,也被帶了回來。
劉景濁當時好奇問道,救兵是去何處搬?
姜戈所答,卻讓劉景濁哭笑不得。
哪兒有什麼救兵,只是一個哄他們四人逃命去的由頭兒而已。
客棧門口血淋淋,總歸瞧著沒胃口,幾人便各自捧著碗,蹲在僅剩的一面牆下,各自吃麵。
劉景濁率先吃完,習慣性的喝了一口酒,隨後輕聲問道:「兩位老伯是都要返回玉竹洲?就這麼放心把楊姑娘丟給我?萬一我家顧峰主不是個正人君子,咋辦?」
當然是說笑,可顧衣珏還是投來幽怨眼神。
你說笑就說笑,把我扯進來幹嘛?我這麼大歲數了,讓人聽著,多少有些為老不尊了。
劉景濁訕笑一聲,不拿顧衣珏插科打諢了,免得顧峰主一氣之下脫離青椋山,那煮熟的登樓劍修,不就這麼飛走了。
姜戈笑道:「我畢竟歲數大了,落葉歸根嘛!再者說,我回去,也算是給當今陛下一個臺階兒,畢竟年紀小,萬一嚇唬不住呢。」
顧衣珏第二個吃完,摳了摳沾在牙齒上的酸菜葉子,不甚劍仙的舉動,居然惹得在場兩個女子笑了起來。
他放下碗筷,淡然道:「要是嚇唬不住,我便去一趟玉竹洲,砍爛西花王朝的皇宮,然後再瞧瞧,能不能嚇唬住。」
兩位老者對視一眼,各自苦笑。
排名第九的大王朝,那是能說砍就砍的?
吃完麵後,老人拉著楊念箏上樓,估計是要講道理,叮囑什麼吧。
顧衣珏就去拿了一壺酒,姜東四人,收拾馬車去了。
說話不多的四位漢子,一位充當車伕,剩下三人是同行護衛的樣子。本來一直板著臉,像是別人欠他們仙兵似的。結果回來之後,得知是顧衣珏跟劉景濁救下的姜戈,那叫一個傻笑啊!
於是客棧後面,就剩下劉景濁與白舂了。
年輕人有事沒事習慣喝兩口,幾乎是酒葫蘆不離手。光是這麼一會兒,怕是喝下去小十兩了。
白舂笑著說道:「劉公子酒量真好。」
劉景濁擺擺手,笑道:「習慣了。」
頓了頓,他輕聲問道:「白姑娘既然未嫁,就不要對人說自個兒是寡婦了。再者說,盧大俠的仇已經報了,走了的人,最希望的當然是活著的人,活的好好的。」
白舂點了點頭,微笑道:「先前提起的那個書生,是被我氣走的,可能這輩子也再碰不到了。要是劉公子方便,倒不如像先前說的一樣,我去公子家鄉開上一間客棧,賣酒水,管閒事。」
劉景濁笑道:「正有此意。姜老前輩是打定要讓我帶著楊姑娘走了,倒不如,你們二人去往流離郡扶舟縣,在我老家那處風泉鎮外開一間客棧?如今青椋山下正好有個堪比神遊巔峰的武夫,一年之後會有個與你同是妖族的傢伙返回,到時候聽見什麼不平事,只要是確鑿之事,可以放心喊他們幫忙的。」
顧衣珏一直在偷聽,在聽見還有個真境妖族與個堪比神遊巔峰的武夫時,他差點兒沒哭出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