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身影乘坐飛舟落在了青泥城,是長公主魏薇親自去接的人。
沒想到,過去一年時間,墨漯國竟然將三十餘萬人送入靖西國境內,七月初一夜,對靖西國來說如同神兵天降的三十萬大軍,分作三路,以橫掃之勢,很快便攻入靖西國京城,連那位元嬰境界的護國供奉都被亂拳打死。
若不是溫落出手,恐怕周放跟關薈芝都得遭難。
院中那顆老樹,終究是護主而死。
即便被靖西國傷透了心,周放得知自己成了亡國之人,也還是難以接受。
魏薇安頓好二人,大致只有兩條路供他們選擇,其一是去劉先生的青椋山,其二,便是暫時留在青泥城。
周放只與關薈芝對視一眼,便決定要去往中土了。
家國已不在,不如就此做個山上人。
其實魏薇是有意留下週放,並且只要他留下,立即就能許下一個兵部侍郎的職位。
如今墨漯國攻下了靖西國,那就不止要在櫻江設防,還得防著北邊兒了,多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便是多了一條路。
不過有傾水山在,董宗主又不是擺設,想來一時之間墨漯國是不敢出手的。
得知靖西國覆滅的訊息之後,用了劉景濁的方子之後,這才長出幾根頭髮的少年皇帝又覺得自己要禿了。羅杵連夜去了傾水山,就為求一顆定心丸。
有山君幫忙,倒是很快就到了傾水山下。只不過,聽說赤發峰的張道長要破境凝神,董宗主去給張道長護道了。
破境凝神而已,居然要董宗主親自護道?還是小覷那個年輕道士了。這才多久?一年?兩年?連破兩境?
羅杵也只好先去了客邸,可他這會兒哪兒顧得上喝什麼神仙酒釀,仙家茶水?
好在是張五味破境不算慢,午時前後,董壽春便到了客邸。
進門之後,這位第一任傾水山宗主便開口道:「靖西國的事兒,保準有蓌山背後助力,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姚師兄說過,劉景濁於破爛山有恩,他要保的地方,不光傾水山,破爛山也不怕得罪人。」
聽完董壽春一番話,羅杵總算是將一顆定心丸吃進了肚子裡。
不過董壽春可顧不上跟羅杵多說,又交代了幾句便趕忙返回赤發峰。
這些個師門長輩,撂狠話也不行?難不成非要喊姚師兄來,把腿打斷才行麼?
傾水山開山之時,自家師傅,錢穀司庫,還有供奉殿的首席,都要收張五味做弟子。
好嘛!剛剛破境凝神,人就來了,時間卡的真他孃的好。
得虧師傅沒來,要不然還不好罵人。
走去溪邊小院兒,董壽春無奈道:「兩位師叔,別為難我,姚師兄說了,張老弟只是暫居赤發峰,以後要走的,誰敢提收徒,就打斷他的腿。」
結果屋中那個剛剛破境的年輕道士,居然笑呵呵邁步走出。
張五味眨了眨眼睛,笑道:「哪位前輩要收我為徒?我劉兄不在,你們就這麼欺負我?」
董壽春一愣,心說怎的換了個人似的?那個有些木訥的道士,可說不出這話?
張五味扭頭兒看了看董壽春,又指著兩個老者,「董兄,就是這兩個?這都什麼貨色?想瞎了心了吧?」
兩個破爛山專程來搶徒弟的老者一愣,這話著實挺惹人生氣的。
二人還未發難,張五味冷不丁抬起手,一巴掌便將兩尊登樓拍在地上,已經昏死了過去。
董壽春目瞪口呆。
這……什麼時候凝神修士能這麼打登樓了?我堂堂煉虛修士,做白日夢了?
結果張五味咧嘴一笑,輕聲道:「董兄,多謝這兩年照顧啊,煩勞跟姚兄說一聲,我去找我劉兄了,趁著這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