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衣珏抹了一把臉,看樣子是打不起來了。
可你姬聞鯨千萬別說什麼全是為你好的屁話,你有臉說,老子可沒胃聽。
龍丘棠溪趕去時,劉景濁已經自己鑽出地面,只不過還是忍不住狂吐一口鮮血。
畢竟是合道修士,一巴掌哪怕只用了一成力道,也不是小小金丹能遭受的住的。
姬聞鯨微微一笑,只一個念頭之間便已經站在了劉景濁身邊,左手已然抬起,五指扣住劉景濁的頭。
顧衣珏心神緊繃,飛劍蓄勢待發。
山主跟這姬聞鯨相比都要差點兒,這才是笑面虎。
此時此刻,莫說是龍丘棠溪跟顧衣珏,就連張五味都已經察覺到了姬聞鯨那一身極其濃郁的殺意。
龍丘棠溪冷聲道:「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龍丘棠溪後半生便不做別的了,我沒他這麼心軟,姬氏一族,一隻老鼠都別想活著。」
姬聞鯨咋舌道:「瞧瞧人家,這才是硬氣,我怎麼有了個這麼窩囊的外甥呢?你娘活著的時候,也比你硬氣的多啊!給你個機會,只要叫一聲舅舅,我留你一條活路。」
劉景濁冷笑一聲,還是那句話,「你配嗎?」
姬聞鯨淡然一笑,「嘴挺硬啊!」
扭頭看了看牛慶山方向,姬聞鯨嘆了一口氣,殺意並未消散,卻是收回了手掌。
一道地魂換個金丹修士,暫時好像不怎麼划得來,過一會兒就不好說了。
說殺一聲,也就殺了,不過就是換命而已。
可留著總是個禍害,這才金丹,就能逼的自個兒取出金鐧,萬一要是靠著自己真正登樓,那還了得?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在嘴裡咕嘟幾下,涮出一口血酒。
年輕人未曾抬頭,只是開口道:「怎麼?想聊聊?那就聊聊。」
姬聞鯨淡然道:「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他忽然轉過頭,一臉不敢置通道:「你可千千萬萬別覺得,我會跟話本寫的那般,截殺你是為了助你成長。你娘偷了姬氏聖物,害的姬氏險些覆滅,殺你也好殺她也罷,我佔理的。」
劉景濁冷笑道:「辛虧是這樣,還得多謝你保住了我一頓午飯。」
瞧著兩人攀談起來,顧衣珏依舊半點兒不敢鬆懈。
不遠處那二人,舅舅殺心未消散,外甥也在憋著怎麼弄死舅舅,劍拔弩張可能就在一瞬間。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已經擦乾淨了臉上血水。他回過頭臉衝龍丘棠溪,咧嘴一笑,輕聲道:「無事,我跟這狗東西聊聊閒天兒而已。」
果然,只是罵姬聞鯨,他並不當回事兒。
回過頭,劉景濁笑道:「走一走?」
姬聞鯨只是看了看天幕那邊兒,隨即開口道:「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說句實話,你要是登樓境界,我還真不敢就這麼來找你。只可惜,你心思縝密比得上姬蕎,可本事差劉顧舟太遠了。若今日我對的是劉顧舟,哪怕對方只有金丹境界,我也會怵他三分的。」
兩道身影並肩登山,遲暮峰海棠樹下,百節皺眉道:「辛辛苦苦跨洲而來,這就算了?」
路閡搖搖頭,「怎麼可能,若不是他怕損傷這具分身,恐怕今日青椋山都要被他平了。別人我不知道,但他姬聞鯨,是真幹得出來的。」
百節好奇道:「你見過?」
路閡無奈道:「何止見過,都差點兒被打死。若不是主人跟劉先生來的及時,恐怕路閡早已是姬聞鯨鐧下亡魂了。」
畢竟在那個年頭兒,百歲登樓的姬聞鯨,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路閡嘆息道:「姬聞鯨現在也才三百歲不到,何其天才可想而知。我們那個年頭兒,只有三個天才,單獨拎出來都是一人可壓半